关羽沉吟片刻,谓张飞道:“三弟且在此处陪同二位嫂嫂,寻找失散的故人,等大哥归来,我自引本部,往汝南寻找机会。”
张飞赞同,同时目视阎子陵,关羽轻轻点头,期待地看着阎子陵。
此人聪明至极,定然知道他们的想法。
“云长公之意我已明白,不过,我所长不在排兵布阵,去了也无用。”阎子陵见二人目视着他,摆手婉拒道。
关羽不由责道:“先生之能,我等早领教过了,可说算无遗策,却怎么如此妄自菲薄?”
阎子陵不赞同。
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本事。
“我自山,从陈公台手中学了些许本领,又研读吕布所留兵法,加之高顺教导,才有对付蔡阳这一支小队伍的本领。若论战场临敌应变,熟知敌方优劣,我不如陈公台多矣。”阎子陵道。
众人无法苦劝。
阎子陵又徐徐解说道:“而曹贼与袁绍之战,必然无法避免。”
“我在古城一方面协助翼德将军打造城池等待玄德公归来,一方面,我打算寻找两家交战中必然暴露的机会,想方设法延长战争时间,为我等寻找火中取栗之良机;”
“一方面,二公岂可不知,吕布部众势大,城中翼德将军麾下不占优势,我若离开,定生龃龉。”
这番话说的二人连连点头称赞不已。
他是陷阵营至少熟悉的先生,有他在古城,吕布那些精锐的麾下才不至于心中有想法,闹出不可收拾的乱局。
毕竟,陷阵营可是和刘关张打了好几年的仗的部队。
还有吕布的三位夫人。
“两方融合总需要时间,也需要必要的过程,”阎子陵再建议,“云长公一路过关斩将,只怕也能吸引不少故部来归,翼德将军可派遣斥候前出五十里迎接,顺便打探曹军还有何动向。”
张飞闻言极不满,闷闷道:“你这人哪里都好,只是客气的令人生分,这半天以来,俺总怕你忽的便不见了。”
“三弟说的是,先生若不愿留下,我等不敢勉强。但若先生肯留下,我等只懂得战场厮杀,哪里会有那么长的远见,不如先生发号施令,我等认为可行便遵命,认为不可行,再与先生商议不迟。”关羽也劝道。
阎子陵思忖半晌,问道:“二公拳拳之心,我深知。然玄德公未归,事关未来道路的选择,二公以及两位夫人尚且不好做主,何况我乎?”
张飞张口欲辩。
“翼德将军,我固知玄德公乃是赤诚之君。然此乃乱世,军队应该有主公的气质,如今大部分军卒从未见过玄德公,我若越俎代庖,必定打我个人的烙印,到时曹贼大军来袭,其麾下有极其善于算计人心的谋臣。”
“如郭嘉,程昱,以及宛城之战中归顺的贾诩。他们岂能不用离间之计?”
“何况我要治军,所行之法与当世军法颇不同,若无玄德公熟悉并亲自认可,那便是我的规矩,而非我们共同认可的规矩。”
“时间久了,人员多了,人心必然杂乱,到时候我们君子之交,旁人却诋毁诽谤,如之奈何呢?”
二人深深钦服。
甘糜二位夫人下座,再次深拜,道:“先生之能,以我等妇人也觉高明之至,先生年少,风骨不亚于古来高贤,容我等代皇叔拜谢。”
阎子陵离席而避。
关张大笑,张飞忽的以手加额,懊恼道:“险些忘了,二位嫂嫂,三弟也娶了亲,两位贤侄女如今也在古城。不过为不让别人知道,俺安排她们先住在城中人家,俺这就去叫她们回来!”
没想到不到小半柱香的时间,一个明丽的少女,带着两个小女孩,与吕莺娘一起自外面回来。
吕莺娘出马,靠近侦查的曹军探子全部擒获,如今已交给周仓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