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唯有北凉,可以救叶洛阳。
“王爷。”
“不如让我走一趟。”
“就算离阳高手众多,道家齐聚。”
“我也能安全将洛阳带回北凉。”
徐堰兵缓缓从暗中站了出来,眼神中透露着一股锋芒之意,随后更是轻笑道:“而且,我也想见识一下道家的高手。”
“北凉不能动。”
“一切就看洛阳的造化了。”
徐骁却是轻轻的挥了挥手。
叶洛阳在江南之举。
完全是以三教中人,江湖武夫的行为。
而非依靠北凉。
只因此时也绝非与离阳翻脸之时。
而纵然徐骁与叶洛阳之间。
没有血脉亲情。
在那几十年的父子之情。
又岂会随风摇摆,自然心有灵犀。
各自明白。
所以。
一旦北凉动身。
徐堰兵出现在太安城。
这将发生翻天覆地般的变化。
赵家天子也不会因为大局,继续安抚北凉,而针对于北凉的谋划,恐怕就会提前行动,那样他们就会很被动。
这不是徐骁与叶洛阳想看到的。
“义父。”
“洛阳绝不容有失。”
“要不然。”
“我辞去北凉军中职务。”
“只求胯下驹,一杆梅子酒。”
“我自己去太安。”
陈芝豹的拳头紧紧握住,眼神锋锐的看向徐骁,沉声道。
北凉双龙数年谋划。
绝不能毁于一旦。
他可以不为了这天下。
但为北凉。
无论如何。
他陈芝豹都要救回叶洛阳。
“不行。”
徐骁依旧摇了摇头,随后看向陈芝豹与徐堰兵,轻轻的挥了挥手道:“这是洛阳的选择,那北凉便不能动,我是军中主帅,我是北凉之主,若违军令者,杀!”
徐骁说到最后一个杀字时。
房间中的空气一凝。
温度都下降了许多。
一代人屠。
绝非浪得虚名。
“遵命。”
纵然陈芝豹有再多的不甘,可军令不可违,便闭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便退出了徐骁的房间。
“洛阳。”
“希望你不要让为父失望。”
“希望你可以安全的回到北凉。”
“可以不用让爹动用底牌。”
徐骁伸手拿起桌子的一块令羽,轻声喃喃了起来。
他徐骁一生狡兔三窟,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若叶洛阳真有性命之危。
他留在太安城的后手。
便会暗中助叶洛阳一臂之力。
但这也会让赵家天子心中起疑。
可这也是无奈之举。
毕竟。
徐骁不想再经历一次丧失至亲之痛。
“你不必如此丧气。”
“王爷打了一辈子的仗。”
“什么事不明白。”
“他不可能放弃洛阳的。”
“只是暂时北凉,不可轻动。”
“但王爷留在京城的后手。”
“又有几人能够明白。”
陈芝豹刚刚踏入听潮亭,便听见与自己下棋的李义山,轻声感慨道:“你跟随王爷多年,又怎能不明白,王爷的深意,他为离阳王朝征战多年,若未曾到绝境,他绝对不可能与赵家天子为敌。”
“其实。”
“在洛阳离开北凉以后。”
“王爷有很多次都想将洛阳带回北凉。”
“因为王爷明白。”
“洛阳究竟意欲何为。”
“可终究是父子情深。”
“王爷与我不忍伤了洛阳。”
“伤了他的自身道。”
“而有些事情。”
“必须要自己来做决定。”
“若是连王爷都想不通。”
“无论你们如何逼迫。”
“北凉依旧还是北凉。”
“这世之事,更不会改变什么。”
李义山的话音落下,陈芝豹微微鞠躬,便离开了听潮亭。
而人在太安城的叶洛阳。
就靠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