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视线,他挥了挥手,对众人说:“升火,做饭!”
拼命了一天,是时候休息了,也不晓得……其他人的情况到底如何。
战斗暂时落幕,以至于他终于能喘个气儿,抽空地关心起别人,诸如自家的母亲和妻子……话说姜蛇去了哪里?究竟如何安顿他的母亲和妻子?母亲和妻子真要在山里暂住一段时日么?今天的晚饭母亲和妻子又该如何解决呢?
姜蛇,姜蛇,怎地还没回来,应该……应该没出意外罢?
只才一天不见母亲和妻子,他居然……居然甚是想念。
由此可见,他是不是早把母亲和妻子,当作自己的真正亲人呢?
唉!姜蛇何时归来,向我通个气儿也好啊!
叹了叹气,姜维表面淡然,实则焦虑。
但他要忍住,稳住。
闻言,众人行动起来:一部分蜀汉兵依旧看守击晕的魏兵们,严防对方醒来;一部分蜀汉兵则找来绳索,再次地绑住对方;一部分蜀汉兵去收集物资,准备生火做饭的用具……
谢天谢地,薛府财大气粗,有充足的食物够让所有人都吃个饱儿。
待到炊烟袅袅,隐约地闻到一缕饭香时,尹赏带着另一队伍前来。
甫一踏进薛府,尹赏望着一地俘虏,嘴角便是抽了一抽,但在拱手朝姜维行礼时,却是换上了一副笑容,说道:“将军,顺利否?”
把手一指,指向地上的昏厥且被绑的魏兵们,他颔首道:“多谢尹将军关心,一切安好!尹将军,请把这些家伙们押走,通通地关进大牢!
对了,牢狱满否?”
老实说,在此之前他从未抓住如此之多活的俘虏关进牢里。
通常情况下,一场战争结束后,能活下来的俘虏很少。
况且出征在外,除非是敌方重要的将领,否则要么把人直接地押往后方,由蜀汉帝或者丞相发落,大概率会沦为苦役;要么俘虏重伤濒死,被战后的清理兵们补刀,捅个透心凉……这会子情况特殊,他倒是想把人押往蜀汉都城,但观路途遥远,实不合适——
是以,他也只能把俘虏们暂时地关在狱中。
就是不知这狱里能关多少人。
幸好还能再装——
就见尹赏满脸淡定,点头道:“将军放心,管够。”
那就好!
他也不多问,暂时地放下心来,微笑地看着尹赏指挥另一队伍陆续地拖抬魏兵们,打扫战场。
片刻之后,薛府再次地恢复如初。
就只屋门、亭柱或墙面的划痕暂时没法抹消。
无妨!
能遮掩住,不被一眼察觉就行。
思及此处,他命若干名蜀汉兵将甚么血迹抹去,再把薛府上下整理一遍。
就在这时,他听到姜虎的来报,说是姜余等人归来。
可不正是上官雝、梁绪和梁虔来了?
他赶紧地迎上前去,果然见到上官雝、梁绪和梁虔各带亲兵两、三人前来。
他与上官雝等人进行了简单的问候。
刚好饭菜也做好了。
于是乎,他招呼上官雝等人,与上官雝等人吃上一顿热乎饭菜再说。
当然,众蜀汉兵也暂时地放下手中的活计,先填饱肚皮,尔后再干活也不迟。
饭后,他邀请上官雝等人,包括尹赏,移步到一间幽静的小屋,叙起话来。
这亦是上官雝等人来此的主要原因。
不提亲兵们候在门外,只说幽静的小屋里,他和上官雝等人各自席地而坐,首先发问,问道:“诸位,你们进展如何?”
梁虔的性子最是急躁,照旧抢先地答道:“回禀将军,魏军仍有两支分队,各有千余兵力,仍在藏匿之中,并未发生甚么异常。”
梁虔似是忆起了甚么,毫不掩饰明显的讽笑。
梁绪作为兄长,性情稳重许多,闻言瞪了自家弟弟梁虔一眼,亦附和道:“将军,对方虽是疏忽大意,但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趁着夜黑风高,我愿领兵千余,放火,击溃其中一支!”
他:“……”
收回前言,你哪里稳重啦?你也是好战派啊!……尽管火攻听上去挺有效果?
他不置可否,又望向上官雝。
上官雝才叫真的稳重,见状平静地拱手,自觉地开口道:“将军,我稍微轻便一些。自从流言起后,我已让县内的各家百姓们都关门闭户,严禁外出——两天之间,还请将军速速地稳定冀县的局势!”
言下之意:冀县百姓们只能坚持两日的口粮。
躲在家中的百姓们大约会稍微安全罢?只要安分守己,总不会再被卷入甚么战事的漩涡中。
轻扣案几,他瞄向尹赏。
尹赏抱拳,也报出白天的进度,答道:“阿维将军,今天抓捕的魏兵约有三千!”
可惜伤亡率就不清楚了。
故此,他便接话道:“战亡三十三人,伤三百多人……”
这次,他率领三千蜀汉精兵,但有四百人各归尹赏、上官雝、梁绪和梁虔统领,除去战死、受伤者,目前剩有可战兵力两千两百人……好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