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息只朝她傻笑一下，举了举手里的药碗：“娘娘，咱还是先喝药吧。”

……

而这厢，萧琛大步流星地来到书房，周遭的下人都被赶走了，他当即猜到对方将要跟他说的事。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推门进去，拱手施礼道：“母后大驾光临，不知所谓何事？”

他刚一说完，一封奏折就扔在了他的长靴前，皇后穿着一身简朴的衣着，精心打扮的脸上，满是冰霜，她冷冷质问道：“萧琛，你翅膀硬了，竟敢私自做出这么大的事，还不跟本宫商量！”

萧琛扫了眼地上的奏折，不紧不慢道：“母后息怒，儿臣只是觉得这不过是件小事，不值得拿这种事扰母后烦心。”

“小事！？”皇后冷笑一声，讥讽道，“你觉得向皇上请奏，将丞相夫人赐死，是件小事！？”

“要不是李公公无意中发现这件事，提前知会本宫，你是不是还想一直隐瞒下去？”

面对皇后的怒火，萧琛面上的神色依然没有任何变化，不卑不亢道：“小沈氏包庇母族子系，强抢民女，杀人夺田，越过沈相，勾结官员，私相授受，这一桩桩一件件，难道不值得上报皇上，赐其死罪吗？”

“我乃皇上亲封的京都卫指挥使，职责便是捉拿贪官污吏，肃清朝政，此乃儿臣的职责本分。”

他背脊挺得尤为笔直，一身玄色衣袍更显得他冷峻肃穆，气势不凡。

“好！好你个职责本分！萧琛，当年若不是本宫看你可怜，将你收入坤宁宫，你早就死了！还有你现在嚣张的资格！”

萧琛一拱手，淡淡道：“儿臣不敢忘记皇后知遇救命之恩……”

皇后不耐烦听他这些恭维的废话，冰冷目光扫来，命令道：“不管你跟丞相夫人有何等矛盾，如今我们还需要沈相的势力，无论如何也绝不能跟沈相撕破脸，这件事到此为止，知不知道？”

萧琛薄唇抿紧：“皇后……”

“别忘了你娘的仇！”

一句话，瞬间堵住了萧琛余下的声音，他眸色明暗闪烁，低垂下的脸，隐藏在黑暗中，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良久后，他才声音异常低沉道：“儿臣知道了。”

“还有，相府二小姐的毒，也解了。”皇后继续发令。

萧琛眉头一皱，当即拒绝：“这绝不行。”

“胡闹，便是沈二小姐推了景王妃，你也已经把人家小姑娘关进了天牢一天，这样的惩罚还不够吗？居然还暗中下毒，若是沈相参你一本，你的军权，你如今的势力还要不要了？”

皇后语气坚决，不容置喙：“萧琛，不要忘了你真正该做的事情。”

沉默半晌，萧琛最终还是低下了头：“儿臣明白。”

见状，皇后立即满意地笑了，她轻轻拍了拍萧琛的手臂，语气轻柔了许多：“琛儿，当初本宫便瞧出你不是池中物，待你助太子登上皇位，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就是你的，不要被眼前一些小仇小怨蒙了眼睛。”

“……是，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