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斥候咕噜噜地喝着水,大口喘着粗气说道。
“你先下去吧。”
赵寻常朝斥候挥了挥手,等他出门之后才对虞晚说“虞将军,你有何破敌良策?”
虞晚还未答话,徐虎便打断道“那还用说,当然是学曹操的官渡之战,火烧粮草啊!”
“徐大哥说得倒容易。”郑依雪不禁抿嘴一笑,“当时,袁绍在乌巢的护粮大军也才一万,曹孟德亲率五千精兵才偷袭成功,双方人数比例为二比一;而现在敌军有六千余人,我们才三百人不到,人数比例为二十比一,这胜算也太渺茫了些。”
“那怎么办?”
徐虎垂头丧气地看着虞晚,要论脑子,在座所有人中确实虞晚最好。
感受到众人期骥的目光,虞晚却只是淡淡一笑“其实,形势也并不像我们所看到的那么坏,别看东军声势浩大一往无前,但在剿灭谢良残部之前却不敢贸然进攻汉京,你们可知道这是为何?”
徐虎跟赵寻常面面相窥,表情极其默契,郑依雪却会心一笑“那是因为他们始终有后顾之忧,安庆地势险要,三面环山,一面临水,长江穿城而过,两边皆为山区,只有七八十里的狭长通道,一旦安庆被我们夺回,便切断了他们的后路,到时候不战自败。”
没想到郑依雪不仅才貌出众,对军事也颇有研究,虞晚不禁满意地点点头。
“正如依雪所说,只要我们能夺下安庆,就能一下子扭转整个战局,而安庆守军不下万人,自然不能光靠我们这几百个人,所以,我要去搬救兵。”
“去哪里找救兵?”
话题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谁都知道人多好办事,但现在势单力薄孤立无援,去哪能找那么多人。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大别山深处的蛮族不就是吗?我意欲求见蛮王,说服他出兵!”
“什么?去蛮族搬救兵!”
不止赵徐二人,就连郑依雪都一脸震惊地看着虞晚,连忙伸出玉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后者确实没有发烧之后才说“蛮族与我汉人向来不合,你前些时候更是烧了他们一万余人,你还指望他们帮忙?更何况你重伤未愈呢!”
徐虎更是连连否决,“虞哥,蛮人对你可是恨之入骨,你一去就是羊入虎口,被人家啃得渣都不剩,要我说实在不行咱就别淌回水了,反正你对崇祯已经仁至义尽,不但救了他的命,还一路护送到南京,现在更连他儿子都救了出来,但他老小子是怎么对你的,给了个不痛不痒的破郎中,我呸!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玩意!”
这番话虽然过激了些,但确实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虞晚立下的功劳已不是一个兵部郎中可以报答,老朱家对这位再生父母也太苛刻薄情了些。
“虎子,以后莫要再说这种话。”
虞晚眉头微皱地瞥了他一眼,“就算不为皇上,为了公主也必须得探这趟浑水!甚至更为了汉京的穷苦百姓和我的理想抱负!”
看他意志坚决,众人深知是劝不动了,只好喟然叹道“那你打算怎么跟蛮王开口?他们同意出兵后又当如何作战?”
说到这个,虞晚摸了摸后脑勺,嘿嘿一笑道“还没想好。不过虎子你先去准备衣物,我们今晚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