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卿总可能有所不知,我曾有一段经历,就是在中亚地区推销国内已经淘汰的黑白电视。”
陈志峰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回忆的光芒,然后继续说道,“那时候,许多人都认为黑白电视已经过时,市场上早已被彩电取代,没有人会对这种老古董感兴趣。
但是,98年我在中亚的一个偏远的村落里,看到一群孩子围着一台黑白电视,聚精会神地观看着节目。
那一刻,我意识到,尽管黑白电视在技术上已经落后,但在某些地区,它仍然承载着人们对信息和娱乐的渴望。
它足够的便宜,便宜到可以满足这些地区人民的基本需求。”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声音中带着几分感慨,“在中亚,因为基础设施的问题,电力供应上是吃紧的。
而黑白电视因为功率小,只有40瓦,相对于彩电动辄上百瓦甚至200瓦来说,这让它在中亚乃至非洲地区变得非常实用。”
陈志峰继续说道:“而且,黑白电视的维修和配件相对容易获得,成本也低,这使得它在发展中国家的市场上具有了独特的优势。”
他看了看卿云,语气中满是认真:“所以,当我听说炎黄集团正在开发这款手机时,我立刻想到了我们在中亚卖黑白电视的经历。
我觉得小卿总的手机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指了指桌上的手机,“您那款手机的设计和功能,虽然在华国可能不是主流,但在发展中国家里,它完全有可能成为改变游戏规则的产品。”
卿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并没有立即表态,“陈总,消息挺灵通的啊。”
陈志峰摇了摇头,谦虚地说:“小卿总谬赞了,这已经不是什么保密的事情了,圈子里面稍微留心便能得知。
我认为,中亚、中东地区,比坦桑尼亚更需要您的手机。”
卿云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好吧,这个陈志峰也不简单。
他沉吟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陈总,你的意思是,你有能力将我们的手机引入中亚、中东市场?”
陈志峰笑了起来,“小卿总何必这么迂回的试探?你也知道我陈志峰是做什么的。
这么说吧,中亚我能保证的签单量,至少不低于坦黑哥军方的十倍。
而中东……”
他笑了笑,“小卿总,我和我的朋友们,在中东地区有一定的人脉和资源。
我相信我们可以通过一些合理的手段,让炎黄集团的手机在中东的市场占据一席之地。”
卿云还没说什么,倒是旁边的孙红兵脸色变得苍白了起来。
此时的他的心跳快速加速着,陈志峰话语中强调的“市场”二字如同重锤一般敲打在他心上。
他不是傻瓜,自然能听出陈志峰的话中有话。
他突然感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愚蠢。
刚刚就应该趁势把自己灌醉,然后躲到桌子下面去。
怎么,市场、非市场的,还准备和国家抢生意不成?
肯定不是的,这群二代绝不是蠢货。
显然,这些人的手段远比他想象的要高明得多。
只能说,别人真特么的……牛逼!
孙红兵在心里幽幽的叹了口气,好吧,这钱确实该二代挣。
因为有些生意,国家是无法直接出手做的,而家庭荣辱和国家深度绑定的二代们,此时出手挣点钱,是世界通行的做法。
出了事惹了祸,无非就是打这群人的板子而已,古今中外都一样。
这个世界的规则从未变过。
只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卿云这小王八蛋,现在都特么的都可以和别国军方做生意了?
虽然说倒也正常,毕竟这小子做的是电子设备,目前的主要产品又是电脑,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
但孙红兵从来都没想过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
而且照陈志峰的说法,貌似这小子已经做成了一单了。
还是去年年会才宣布没多久的手机业务……
孙红兵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的波澜难以平息。
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这种压力来自于他对自己所处局势的重新评估。
他原本以为今天这局只是一场普通的商业博弈,但现在他意识到,这场游戏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和危险。
当然,这危险……是他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叹了口气,语气满是无奈的开了口,“陈总,您这话说得我都快坐不住了。
我一直以为我只是在和一群商人打交道,没想到这里面的水这么深。”
孙红兵不得不开口,他意识到自己完全低估……甚至可以明确的说,错判了卿云和陈志峰的背景和能力。
他们所涉及的生意和关系网远超过他的认知,这让他感到了一种深深的不安。
他知道,自己已经卷入了一场大游戏之中,而这场游戏的规则和参与者都是他以前无法想象的。
主动开口挑明,他也是在寻求一种安全感。
他希望通过直接的方式获得更多明确的信息,以便更好地理解自己所处的位置和可能面临的风险。
他需要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承受这些风险,以及是否有能力在这场游戏中生存下来。
同时,他也在试探陈志峰和卿云的反应。
通过直接提出这个问题,孙红兵想要观察他们的反应,不行他就尽快离场,有些事不是他能听的。
陈志峰笑了笑,似乎对孙红兵的反应并不意外,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见过大风大浪的沉稳,
“孙总,您是明白人,有些事情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小卿总既然让您坐在这里,你就安心坐。”
陈志峰觉得,不该他来开这个口,之前卿云对孙红兵的态度让他也不敢乱说什么。
卿云也注意到了孙红兵的不安,他轻轻地拍了拍孙红兵的膝盖,语气温和而自信,
“放心,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我也从来不会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孙红兵闻言心里踏实了许多,他自嘲的笑了笑,“好吧,陈总见笑了,这些大事情,我还是第一次接触。”
陈志峰举起酒杯,轻轻碰了碰孙红兵的杯子,“孙总,你要相信,小卿总和我都是为了国家效力的正经商人,不会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的。
只是,在那些国家做生意,手里没点家伙事,只能做肥羊。
而这种实力,国家也只会交给信得过的人,一般人,就算给你,你也不敢啊,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这道理,孙红兵也懂,只是以前只是听传闻,而现在……
卿云拍了拍他的肩膀,举起了杯子,“今天能坐在一起,就是缘分。来,干一杯。”
三人的杯子在空中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孙红兵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饮酒,更是一次权力和利益的交换。
他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也明白,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贼船已上。
仰头的一刹那,他眼巴巴的望着卿云的脸庞,心里吐着槽,小王八蛋,你可千万别坑老哥哥啊!
收到他的眼神后,云帝差地差点呛了酒。
待放下酒杯后,他拍了拍孙红兵的肩膀,戏谑的望着他,“你难道就不想把房子修国外去?”
孙红兵闻言愣住了。
卿云手指点了点桌子,语重心长的说着,“别忘了上次王师是怎么坑你的。
孙哥,不要站在人民的对立面,多为国家做做事。”
卖房子,不偷不抢,是正经赚钱的生意。
但是赚多了,人民是有怨言的。
座上宾沦为阶下囚的事情,其实并不在于房地产商做错了什么。
行业口碑坍塌的时候,哪怕你完全是按照规则做事,没有触犯任何法律,在人民的眼里你都是错的。
因为情绪需要一个宣泄口。
群情激愤之时,谈不上对错的。
要想在雪崩之时保住自己,那么必须有能影响天意的功德。
当然,也要有影响天意的实力。
百万农民工的,为国家在海外守护利益,这就比较nice了。
说罢,不理会呆愣起来的孙红兵,他看向了陈志峰,“成交,但我有个条件。”
陈志峰的脸上立刻绽放出喜悦的光芒,他急切地向前倾身,双手撑在桌子上,眼神中满是期待,
“什么条件?只要小卿总您开口,我陈志峰定当竭尽全力。”
卿云的目光中闪过一抹戏谑,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才慢悠悠地开口,“帮我搞马。”
陈志峰微微一怔,显然是没有预料到这个要求。
这……
这算什么条件?
圈内人都知道他的马多,不仅是种类,还有数量。
卿云的这个条件,对他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陈志峰刚想说什么,忽然愣了一下,差点咬了舌头。
这位小爷6个女朋友的……
难道此马非彼马,而是另外一种?
巧了不是,他也爱。
但他很快调整了表情,急忙问道:“什么马?小卿总,请放心。不管什么马,只要小卿总您想要,我都能搞到。
我陈志峰是个爱马之人,中东马、西亚马、拉美马、大洋马、小只马、东瀛马、新罗马、东欧马都无所谓,您只管提需求,我来负责实现。”
总不可能是非洲马吧?
这一点他还是相信小卿总品味的,不会那么重口味。
卿云听到一半时还在感慨陈志峰果然是马王,什么马都有,但听见什么小只马后,顿时无语了。
这是他能骑的?
陈志峰敢送,他也不敢要啊。
再说了,要论小只,他家里可有两个的。
无论是芊影大人还是小陈总,都算得上小巧玲珑。
但是东瀛马……
云帝有点意动。
主要是骨子里的国仇家恨,让他觉得什么‘封狼居胥’之类的都不算现代华国人最高的武勋。
江户牵羊祭先祖,樱花树下醉倭女,才算。
他吞了口唾沫,而后一脸道貌岸然的摆了摆手,示意陈志峰正经一些,随后正色道:“我指的是汗血宝马。”
陈志峰的脸上满是惋惜,他缓缓说道:“小卿总,这是小事了,我现在都有。”
看来不是同道中人,小卿总要的真是正经马了。
他沉思了片刻,然后诚恳地看向了卿云,开口说道,
“小卿总,您要是真的喜欢马、爱马,那就只能将汗血宝马放在西域。
其他的地方……无论是西蜀还是华亭,汗血宝马都活不下来的。
因为它习惯了干燥的气候,马也会水土不服,而且水土不服起来会废掉。
我在想啊,如果您不介意,我可以把我的野马基地连同其中马队赠与一半股权给您,养马的事您就不操心了,想玩的时候直接来玩就行了。
当然,我也明说,我是希望和您将关系巩固下去,建立长期的关系。”
孙红兵闻言对陈志峰简直是刮目相看。
送礼送到这个份上,也许不算艺术,但实诚的让人确实不好意思拒绝了。
而云的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嘶了一声后他问道,“陈总,我听说过这些马是有严格的系谱登记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