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躲避,却发现,球状闪电根本不是冲他来的。
而是,一头撞在了水幕!
整个水幕,来回导电,威力比单纯的球状闪电一次撞击,还要更胜。
不廷胡余连接着水幕,登时觉得半身酸麻,即使它身形巨大,一条右臂,也被电得如同枯木一般焦黑,也再无半点感觉。
忽然枯木逢春,不廷胡余巨大的右臂,绽放出几点红梅。
这正是血痕。
开始,还是丝丝血痕。
不过几个弹指,伤口越发扩大,忽然化作一滩血雨,不住向下洒落。
那水帘,也忽然化作覆水,纷纷回到原来的位置。
整个普陀山,完好如初,要不是那灰雾未散,地面又多了一道鲜血流成的小溪,就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不廷胡余又惊又怒,大喝:“左赤,吃了我右臂!”
左边的赤蛇闻讯,一口将漆黑的右臂齐根咬断。
不廷胡余默念咒语,右臂断口处,又生长出一只新的手臂。
由于是新生,这只手臂显得很白,与不廷胡余久经沧桑的身躯格格不入。
这球形闪电,虽然废了他右臂。
但他这等修为的大能,一条右臂,又算得了什么?
他没有伤筋动骨,反而怒气更盛。
刚才那道水幕,就好似每一滴水背后,都有一个金仙在做法。
算来,竟有数以万计的金仙,潜藏在普陀山。
不廷胡余一想:“阐教哪有那么多人?这一定是所有人族,倾巢而出了。”
不廷胡余大喝:“你们人族都是胆小鬼!出动所有修士,就为了赢我一个?那就让你们看看,大罗金仙是不是能用人头堆死的!”
不廷胡余话音刚落,那两道他挖出来的土山,居然好似有意识一般,层层将他的双足深深埋住。
本来,就算将不廷胡余埋到九万里深坑下,他也不过片时,就能出来。
但,这些泥土,也好似每一粒土块,都有一个金仙操纵一般。
几万金仙,本来也不能靠数量,对堂堂大罗金仙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
但不代表,连阻碍他前进都做不到。
眼下的不廷胡余,就好比被数以万计的金仙,不顾生死地抓住双脚!
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威胁,但不廷胡余,难免被搅得焦躁。
就在他即将挣脱泥土时,遥遥听见清丽的声音:“巨蟹、因因乎已伏诛,不留余力可知罪?这就自行了断吧!”
循声看去,一个白衣道姑凭虚御风,道姑体态袅娜,容颜绝美,一只玉手将羊脂玉净瓶握在掌心,另一只玉手则悠闲地梳理青丝,仿佛闲庭信步一般。
她,仿佛不属于这片天地中一般,超然物外;
却又仿佛整片天地,本来就是她。
这种感觉,虽然矛盾,却又有一种微妙的和谐,仿佛本来就该如此。
不廷胡余再也无法容忍这种轻蔑,它发出比海啸更猛烈百倍的声音:“小娘们,老子这次先宰了你!”
便和身扑向慈航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