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秦国使者抵达楚国,至此,陉山之战参战的三国齐聚楚国。
甘龙杵着一个拐杖慢悠悠的走进大殿,倒不是他不想快点,只是他快不起来。公叔琳看着佝偻的甘龙,嗤笑一声:“武将无能,文臣老迈,秦国也是没人用了。”
“魏国要是有能人,也不至于求助秦国,还让这无能的武将作了主帅!”
我秦国没人用,我秦国将领无能,那你魏国为什么还要求我秦国帮你魏国呢?那你魏国为何还要奉公孙衍为主帅?
一句话把公叔琳怼的无话可说,只能悻悻离开。
良久,二人来到了大殿,此时熊槐和楚国大臣已等待多时。
此次议和,熊槐没有让太多大臣参加,只让景舍、昭常、上官大夫、黄君、屈匄几人参与。
二人落座后,作为东道主,熊槐开口道:“两位使者远道而来,舟车劳顿,若是楚国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二位见谅!毕竟刚经历大战,楚国还有很多战后事宜要解决!”
“楚王客气,”甘龙挤出一丝微笑,道,“我王听信奸臣侫言,出兵攻伐楚国,该见谅的,应该是楚王!”
“诶,使者这是哪里话,”熊槐故作姿态,“秦王贤明,应该不会被奸臣左右吧?”
熊槐一句话弄的甘龙无地自容。原本甘龙想把锅推到公孙衍和魏国身上的,但是熊槐不吃这套。
“这位是?”熊槐又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公叔琳,“怎么不说话?甘大夫,这是你的副手么?”
“这位是……”
“我乃魏国襄城君公叔琳,”公叔琳朝熊槐行礼,“外臣脸皮不似甘大夫这般,不知所言。”
脸皮不厚?脸皮不厚你当个鸡毛使者呢?熊槐心里吐槽一句。
“那客气之话就不在多言,进入正题吧。”熊槐也懒得废话,随后看向景舍。
景舍会意,说道:“此番秦魏趁我国国君新丧之际出兵攻我,不顾他人伦理之情,行偷袭之事,乃是无信无义!若是想要我朝退兵,很简单,魏国割让阳夏八城!秦国还回商於之地!”
“不可能!”景舍话刚说完,一向和蔼的甘龙也是厉声道,“楚国已得武关,商於之地断然不可能割让!”
“武关陈兵十数万,若是秦国不割,我等自可取之!”上官大夫却也是毫不退让,直接回怼。
“你秦国商於之地有多少兵马?这不用我提醒吧,武关在我楚国手中,取你商於之地是板上钉钉的事!只是我王不愿生灵涂炭罢了!”黄君也跟着说道。
“那就来看看!”甘龙毫不妥协,“商於之地兵少不错,但是那地形你等也明白,别说十几万,就是三十万五十万,没有一年半载也拿不下来!”
甘龙说的是实话,但是铁了心要商於之地的楚国朝臣怎么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时机。
“陉山你秦国损兵折将,主力又在河西被赵国牵制,我楚国不一样,汶河之战我军大破公孙衍,兵锋正盛,打他个一年半载又如何?”
“休要说商於之地,只要我楚国想,你秦国蓝田都保不住!”
黄君上官大夫越喊越凶,引的甘龙闭嘴不言。
熊槐冷冷的看着义愤填膺的二人,眼见局势快要控制不住,便拍了拍桌子:“够了!两国议和,你二人这般姿态,成何体统?!”
黄君急忙谢罪,上官大夫倒没有,对着熊槐行了个礼,说:“大王,臣只是觉得,若是不让这背信弃义的秦国放点儿血,对不起我那阵亡的三四万将士!”
熊槐没有理上官大夫,转头对甘龙笑着说道:“甘大夫见谅,毕竟陉山秦国背刺之事,我楚国上下民意沸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