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轩不明白对在何处,不对在何处。
陶然没有卖关子,他吸着李静轩身上的气息,脸上带着陶醉说,“依师弟所言,食炁确实是修行关键,但所食之炁更是关键中的关键。”
他抬手像许宛白之前一样握住李静轩的手,稍作感知,确认心中猜想,赞道:“就如师弟你,所食之炁便是世间第一等之炁。”
这倒让李静轩有些明白了师父神情变化的缘故,但他不太明白炁难道还有高下之分吗?
之前如泡影般的飞鸟在陶然高兴时,自然而然出现。
他再次同飞鸟嬉戏起来,没有一点不自然,不着半点烟火气。
就像是他们本为一体,李静轩看不到任何炁参与的痕迹,和师父施法时,朱温文施法时完全不同。
但他没有心思关心这些,陶然接下来的话牵扯住了他全部的心神。
“如今修行所用之炁都来源于人,人身上的炁都是虚假的炁,但我们偏偏就要用这虚假的炁成就自身真实!”陶然的语气当中带着浓郁的兴奋。
难道说人身上的炁便是第一等炁吗?
但李静轩却不理解,虚假的炁为何能够带来真实不虚的影响,又凭什么能够成就自身真实。
如果说,此前他将炁当成食物,那食物好歹还是真实的,但炁如果是虚假的,他该将炁视为何物呢?
陶然看得到师弟脸上的不解困惑,他知道接下来的话会颠覆师弟的认知,但事实如此,他觉得师弟会喜欢事实。
“师弟,许都讲说夏朝不同前朝,就是因为自夏朝开始,修行便可以利用虚假之炁,而非如以前一般,辛辛苦苦寻求天地之炁,一辈子都难以入门。”
“换言之,正是因为夏太祖,我等才能利用虚假之气练就自身真实,得道成仙。”
说到这里,陶然本该诉说起夏太祖的丰功伟绩,但他却神色哀伤,转头问起了李静轩对于修行的理解。
李静轩参考钟哥给他讲解的修行知识,结合自身对于修行理解再加上师兄所说,字斟句酌,“修行道路万千,但大体上应该都按照炼精化炁,炼炁化神,练神返虚的路子。
修行刚开始便要强精固神,以便得胎息,醒灵觉胎识,食取人身之炁,而后以自身精气炼化炁成法力,积攒道行,等道行积攒达到一定程度之后,便可以炼化法力凝成具有自身感悟的本命真炁,随后则依托自身本命真炁,铸就不朽道基,成就无上真仙。”
听完李静轩的见解,陶然不言。
但周围围着他的飞鸟却不时发出悲鸣,诉说着他的心声,为他接下来的话伴奏。
李静轩心中也因为这压抑的气氛,而感到些许悲意涌上心头。
他说,“以前修行自然如此,不过自从夏太祖创下不灭规则篆刻于天地当中后,大部分修行者都放弃了从天地当中吸收炁,而是从人身上吸食各种各样的炁。”
“所以现如今的修行道路是借假修真,人身上的炁不过只是夏太祖借由天地规则所演化而出,并非属于你,仍然还是隶属于天地,你只是拥有了使用权而已。”
“可夏太祖失踪了,修真之道并不完善,”陶然的声音变得低沉,与他腹腔当中出声终于贴切,“原本的修真之道,”他深深看着李静轩,“原本的修真之道,人人如师弟你这般,食人间第一等炁,成世间第一等仙。”
“所谓人人如龙,不外如是。”他的声音变得急促,“人人互相成全,人人皆成真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