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碎石小路,眼前便矗立着一座石亭。
石亭中石桌旁摆着几块石凳,其中一边便是坐着一男子。
白衣黑发,衣发飘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腰束玉带,其景其貌,气度翩翩。
见有人来,俊朗男子嘴角含笑,连忙抱拳行礼。
“王兄过来坐,不知令妹病情是否得到康愈?”
“多谢赵公子关心,幸得赵公子关照,小妹并无大碍。”
王胜抱拳回礼,也不客套,便借势坐了下来。
“公子,阿秀走了,有事尽管喊我。”
等到王胜坐下,阿秀给二人斟好酒,便对着赵恒说道。
“嗯,去吧。”
赵恒挥了挥手。
阿秀转身离去。
“多谢公子照顾,王某感激不尽。”
王胜突然道谢。
“哪里哪里,举手之劳罢了,王兄乃忠良之后,在下仰慕王坚将军已久,恨不得亲随其后,手刃敌仇。
可是奈何,如此忠良之辈往往遭奸人嫉妒,为之所害,每每思量,辗转难眠啊。”
赵恒连忙扶起他,不由得感慨,长叹出一口气。
旋即话锋一转,又装作一无所知的问。
“不过公子乃忠良将门之后,为何过得如此……”
来了!
王胜知道,这是让他明证自身,以防他人假冒伪劣。
说实在的。
他本以为,赵恒会在他说出身份之时,便要求他验证真身,却没想到,他竟然只是因为他言语上的肯求,便二话不说的相助于他。
王胜有些沉默,面露戚容,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放在了石桌上。
玉牌只有巴掌大小,通体温润,晶莹剔透,上面苍劲有力的刻着一个“王”字。
“自从我记事之起,家父便带着我四处逃亡,告诉我此玉牌乃家祖王坚随身之物,若是我王家日后能平冤得反,重归朝廷,便能以此玉牌自证身份。”
赵恒眯了眯眼睛,拿着这块玉牌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是块好玉。
通体晶莹剔透,经过一番精雕细琢,是一份罕见的上等羊脂白玉,此等材质的玉牌绝非常人所能持有。
其实,赵恒从见他的第一面之时,就感觉出他的非同一般。
最明显的区别就是,身上有着一股杀气,而且并非是一般的杀气,是那种仿佛上过战场一般的军士气息。
再加上身上还有着,一股不弱的武功劲力,显然证明着这个少年并非寻常普通之人。
“王兄弟恕罪,在下也只是为了保险起见,以防他人招摇撞骗辱没了王坚将军的英名。”
赵恒连连拱手致歉。
看到这玉牌,赵恒心里也就信了个七七八八了,毕竟要是冒充其他的还好,冒充的还是王坚将军后人这种麻烦不断的。
若是遇上别有用心的人,在背后里悄悄的举报了,告知官府,怕是最后吃不了兜着走。
赵恒也算是放下心来。
“来,王兄弟喝酒,在下先自罚一杯。”
说完便举杯一饮而尽。
“哪里,赵公子好气度,在下感激还来不及,验明身份乃理所应当之举。”
王胜将玉牌收回怀里,一边恭维道,一边举杯饮尽。
赵恒一脸兴致的打量的他。
“想当年,蛮人举兵冒犯边境,王坚将军以一己之力将数万大军阻于北山城外数十载。当整个大宋都在草原蛮族之人的铁蹄下颤抖时,依然凭借铁血丹心镇守大宋的西北边境。
即使是面对如乌云般压阵的敌军,但他一想到了身后数万军民,还有背后的千里河山。虽彼时的怕是九死一生之难,但念及苍生百姓,他依旧决定拼死一战。
哎!如此大恩大德之举,理应为世人所铭记,只可惜朝堂之上有奸人作祟,奈何将军最后落得个如此下场!”
王胜听完立马一惊,没想到赵公子竟然口出如此之言,但反应过来之后的他,却是心中一暖。
他此言既是表明他心中之志,和对家祖的敬仰之情,同时也是在用行为告知他不必担心会将他举报出去。
“多谢赵公子。”
王胜此时终于放下戒心,诚心诚意的抱拳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