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亨,你也去,不得当街打杀。”
“臣,领旨。”
两人并肩走出,矛盾丛生的两人面上依旧和和气气,石亨看热闹一样的说:“看来得徐阁老亲自动手解除城门口的情况了,陛下不让用武,我怕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徐有贞面色微沉,一言不发。
两人向外走去,却遇见了他们没想到的人。
锦衣卫指挥同知门达。
门达见到两位,慌张的笑脸相迎。
“门指挥怎么有旨进宫?”
面对徐有贞的质问,门达满头冷汗:“徐……徐阁老,下官是来和陛下汇报锦衣卫诏狱的情况,这些天下狱的人太多了,下官等人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徐有贞的面色微寒,看着门达,门达感受到徐有贞不怀好意的眼神急忙说:“徐阁老,只是汇报,只是汇报,只会说诏狱内的人员情况,绝无其他的言语。”
“门指挥,现在陛下烦心事很多,有些话当说,有些话不当说,你我这等做臣子的应当为陛下分忧,而不是为陛下增加哀愁才对,你说是吧。”
“是,是,是。”
门达一直点头哈腰,表现的非常恭敬。
稍微警告一句避免门达说对他不利的事情,徐有贞便走了,门达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拢了拢袖子向着朱祁镇所在的地方快步的走去。
朱祁镇见到他第一句便问:“锦衣卫诏狱现在如何?”
“回禀陛下,人满为患。”
一时间朱祁镇不再问话,而是自顾自的看着奏折,门达不知所措,停了一会儿后支支吾吾的说:“陛……陛下,诏狱之中不少的人犯写了诉状,一时间不知如何处理为好。”
但是朱祁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于谦和陈循两人怎么样了?”
“陈循被打了一百廷杖,现下虽然还活着,但是仅剩下一口气了,于谦尚可。”
“两人不会死在狱中了吧。”朱祁镇意有所指。
门达闻言仓忙下跪:“微臣不敢,陛下,陛下,于谦在狱中……写了……写了一封血书,要臣交给陛下。”
朱祁镇微微眯着眼睛显然门达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而门达得了旨意进宫,他最终还是选择将于谦写的血书带上了。
“血书?于谦写了什么?”
门达从自己的袖口中将血书拿了出来,双手呈给了皇帝,太监接过血书送到朱祁镇的面前。
做出这个决定对于门达来说并不轻松,他是敬佩于谦吗?他是想要帮于谦吗?
不,都不是,不过是富贵险中求罢了。
朱祁镇将血书平摊在桌案上,铁青着面孔。
“雷霆雨露,莫非天恩;天恩浩浩,圣德昭昭。”
“谦死诏狱,不足惜也;但身七尺,仍可报效。”
“愿为大明,粉身碎骨;此念痴愚,至死不改。”
对于谦二人动了杀心的皇帝,没曾想于谦给自己一封这样的血书,无异于一封宣誓效忠的投名状。
于谦居然能写的出这样的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