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样的话徐有贞就更加不能放过于谦了,也庆幸自己今天本人来了,一定得将于谦压在诏狱中,不能给他任何一丝丝的机会。
“殿下,方才那番谈不上私刑,不过是痛心疾首老友犯错,情急之下动手打了他,相信陛下也能理解的。”
“徐阁老,本王有一问,希望你来为我解答。”
“殿下请问。”
“于谦与江渊,谁是论罪当死之人?”
“都该死。”徐有贞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说。
石亨在边上哈哈大笑了起来:“殿下,俺是个粗人,只知道效忠陛下,这两人都是不忠之人,徐阁老说的对,都该死,要不是陛下仁慈,就该当即处死以儆效尤。”
朱见深指着江渊问门达:“门指挥,江尚书的谋反罪行可坐实了?可有人证,物证?可有人犯认罪签字画押?可是用严刑逼供?”
门达一脸的尴尬,于谦和江渊这些人很明显的是站错队进来的,不瞎都看的出来,要什么人证物证,签字画押,严刑逼供之下活不活得到皇帝想要审问都不知道,是死是活还不是皇帝一句话。
现在留着性命就是因为皇帝没发话。
石亨听闻朱见深的话,差点扑哧一声笑出来,还以为眼前这位殿下有多聪明呢,再聪明还不是一个小孩子,这想法突出了一个幼稚。
徐有贞看来这似乎是朱见深幼稚浅薄的认知促使他在追寻所谓的真相,这位殿下呀虽然聪慧异于常人,但是距离一个合格的东宫太子,距离一位合格的帝王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看着徐有贞那意味深长的笑容,朱见深便接着问:“徐阁老,若说不用人证物证签字画押,那不是谁得罪的徐阁老,谁就得死了?”
“微臣自不是这样的人。”
“那徐阁老和石将军是如何没有皇命却可长驱直入锦衣卫中厅?随意提审人犯?”
“殿下,话可不能乱说,臣徐有贞素来秉公办事,锦衣卫之事臣也插不进手来,绝不会徇私枉法,更不会滥用职权。”
高尚者的墓碑简单的写着名字,卑劣者的墓碑写满了高尚。
“徐阁老的话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朱见深看了一眼于谦,心中哀叹,今天看来是没有办法和于谦多说什么了,没想到他来北镇抚司能引动这么大的关注,但是心中想着只要朱祁镇的心意不变总还是有机会。
于谦怔怔的看着朱见深,这位小殿下受欺负了,虽然身份尊贵但是到底太小了,在徐有贞等人面前无能为力,他心有所动。
“殿下,殿下,陛下来旨意了,让您赶紧回宫。”此时门口慌慌张张的跑来了一个太监。
“何事?”
“奴婢不知。”
朱见深起身说:“那徐阁老,随本王一起入宫吧,关于过几日的册立一事,本王还有不少的问题需要阁老帮忙。”
“自然。”
离开之前朱见深转身看了一眼于谦,于谦也在看着朱见深。
“门指挥,袁千户,于尚书不论怎么说都对本王有恩,本王不可能看着他受苦受难,若父皇有旨意另当别论,若父皇无旨意,只要于尚书在锦衣卫诏狱中有任何的差池,不论原因,不论是谁指使,我都将怪罪于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