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一提醒,荀或道:“我记得那人暗袋中的密信上将大秦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论述了一遍,却唯独没有谈及秦沧。”
“现如今可以认为此人认定秦沧是天选之人。”
“你的意思是此人是秦沧的幕僚?”赵亮点点头,眼中色彩是极少见的锐利:“荀兄和老师在碟子被杀事发后便着手整理调查魏王秦沧,如今在巨鹿郡传来的这封信不是最好的答桉吗?”
“如果真如你所猜测的,只怕秦沧比之前的几块骨头都要难啃得多。”荀或正色:“此人眼界极高,价值手腕毒辣,不择手段,实在不容小视。”
“荀兄,我认为当务之急是快些探清此人的底细来路,然后上报陛下。”
长沙郡与河源郡的对战一直在持续,本是个不分伯仲的局面,可在秦褚同城内十万大军高举弃暗投明的大旗反水之后,司马遇率领的十五万大军就真真正正成为一只孤军。名不正言不顺,还没有后援,彻底落于下风。前有秦峦虎视眈眈后有秦褚围堵讨伐,夹缝中生存的司马遇此刻更像是过街老鼠。篡权者、乱臣贼子、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等一顶顶帽子都结结实实的戴在头顶上,再也摘不下来。
“少主,后方探子来报,秦褚的大军最多还有三日便要赶到。”老林将一封信呈上,难掩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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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桉的司马遇微顿之后,缓缓拆开,一眼过后就将其丢掷身旁油灯中:“世人皆言我慧眼识英雄,看来我最后这一眼也是没有走眼,秦褚!”
“少主莫要气伤了身子。”老林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从昔日高高在上的燕地第一谋士,举国狮子所仰慕名士沦落到如今的乱臣逆子人人喊杀,岂止是云泥之别!
“少主,老族长还在长沙郡,我们降了吧。”不知过了多久,伺候司马遇十多年的老仆以一种轻浅如叹息的声音劝说道。其实他说的路也不失为一个上策,凭借司马家族历朝历代以来积攒的威严荣光,纵然这次司马遇这次犯下的是弥天大祸也不会沦落到一个人头落地的下场。依仗尚在人世、德高望重在文人士子圈里堪称宰辅的老族长,司马遇只要迷途知返,顺势纳降,来日天下太平,风波过去东山再起也说不定,如今就看他如何选择了。
“降?”司马遇似笑又似哭:“是降晋王还是想降秦褚又或者学着秦褚的样子千里通信秦遨递降书地?”老林闻言归于沉默,皱纹密布的脸上划过绝望,这绝望并非为自己,而是为眼前这位不过而立之年却误入歧途绝不悔过的年轻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