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一看不行,这要翻车了!
“银瓶你愣着做什么?把我刚刚的话本拿来,让盼儿看看能不能大卖,我此来钱塘,身上钱财所带不多,这要是不能大卖,我只能借钱娶妻了。”
“啊!郎君我还有些银钱,做钱帛(指聘礼)……足够了。”赵盼儿一听,那还管银瓶不银瓶的了。
只是身为女儿家,自己出钱做聘礼,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显得她如此急迫,好像恨嫁一般。
宋徽音也接口道:“公子若是需要,我这里也有些私财,虽然不算太多,但也应该够公子取用了。”
旁边的宋引章只能装死,她不像姐姐,有这么大的底气说什么任君取用。
钱财?这些不是身外之物吗?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这么在意作甚?
这么多年来,她的俸禄全用在了买曲谱上,加上三年前知道了张泽,又要买他著的诗词和故事话本。
这些年来不仅一文钱没攒,还要让姐姐时常接济。
没事,不还有银瓶呢!自己不是最显眼的,她一个小丫鬟,能有什么钱。宋引章庆幸着,银瓶的声音就传来了:
“张公子,我只是个小小的侍女,没有太多钱,这些年省吃俭用下来,也只攒了九十六贯钱(折合现世约70000元),你都拿去吧!”
宋引章一听,心中大骂:“这个银瓶实乃下女(婢女丫鬟),属实可恶!”
什么叫“省吃俭用”,她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没钱,还这样说,这是故意在张郎面前给自己上眼药呢!
对着银瓶递过来的眼神,看她一副该你了的样子。宋引章心中反复骂着那仅有的几个词,表面上只能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还是姐姐心疼妹妹,迎着宋引章哀求的眼神,恨铁不成钢的宋徽音心中叹了一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无奈的接过话:
“引章的钱也在我这里,也一并取用吧!”
银瓶也不拆穿,她料到徽音姐姐一定会帮忙,所以只是开个玩笑。宋徽音也知道,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再者,敲打下花钱大手大脚的妹妹也挺好。
于是,只有宋引章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至于宋徽音敢帮妹妹兜底,那是因为她有绝对的底气。
虽然藏拙,但她也不能默默无闻,不然怎么保护妹妹?
自从十四岁那年以舞技于教坊之中小有名气后,宋徽音钱财就不缺了。
有名气的歌伎都不缺钱,所以才常有歌伎私奔被骗财骗色的事情。哪怕宋徽音这样不过小有名气的歌伎,也是一样。
俸禄的提高不过是冰山一角,在各个宴会上表演拿的例钱和赏赐才是大头。而宋徽音不在乎名也不在乎利,从来都不争不抢。
再加上她善于察言观色,老于世故。就算她藏拙之下技艺只算中上,名气也不大,但在乐营歌舞色中,她却被推崇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