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发现了一点小东西。”赵盼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的替张泽遮掩了起来。
说着赵盼儿把两本书还给孙三娘,让他继续熥书。自己走到书案前,把那些晾干的纸张拿起翻阅了起来。反正张郎也没说不让看,而且自己也不算偷瞧,自己是光明正大的看。
除了几封拜帖和附之求品鉴的文章,数量最多的就是书信。看字迹还是女子所写,直接翻到底页,果不其然正文结尾右下方写着慧娘顿首。看着信中那一口一个张郎,一字一句所蕴含的绵绵情意,赵盼儿想了想,忍了下去。索性眼不见为净,转头去看那几封拜帖附着的文章。
但看着半天,脑海中却不由得回想张泽会怎么回信,信中难道也是互诉衷肠。不不,不会的,张郎要是真的喜欢她就不会匆忙逃走,也不会来到钱塘,更不会被自己所救,我们才是天作之合,这样想着不由得开心了起来。
随意打量着手上的文章时,看到某句心却不由得揪了一下。
“今日割五城……然后得一夕安寝…对……父亲没错…没错,没错!”说着说着赵盼儿已经泪流满面了。
孙三娘听到声音连忙过来,“怎么了怎么了?盼儿别哭,是不是看了什么坏东西气的,别哭;大不了这个咱不要了,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咱家盼儿这么好看,别说他什么狗屁才子,就是天上的星星也配得上。”
说着孙三娘一把抱住了赵盼儿,此时的赵盼儿如同着了魔般一直说着什么:父亲没错,全然没听到孙三娘刚刚的话。
而三娘自从赵盼儿16岁脱籍后就和她做邻居,五年来从没见她哭过,哪怕是地痞流氓和小吏串通闹事,把她刚开业三天的茶馆砸了,她都没哭,反倒是拉住了要提刀上去拼命的自己。
如今却哭成这样,足以见得那个张泽就是个祸害,不仅害得自己换了衣服,还害盼儿哭。越想越气,孙三娘怒气冲冲的抱着赵盼儿就要去把张泽撵出去。
赵盼儿抽噎着拦住三娘,“不是,不是张郎,是我自己”这是赵盼儿第一次说出在心里想了无数次的称呼。
“是张郎这篇文章写的太好了,我一时物伤其类,想到自己小时候的事,忍不住哭了出来,让三娘你担心了”,赵盼儿收拾好情绪,不好意思的对孙三娘说道。
“没事儿,你哭出来才好,咱们做了五年邻居,无论遇到多么困难的事都没见你哭过。你总是这样忍着会生病的,现在哭出来了是好事啊”孙三娘抱着赵盼儿心疼的说着。
“三娘,你想不想看看张郎的文章!”
赵盼儿现在的心情就如同向往陆地的鱼儿看到了另一个向往陆地的鱼儿留下的信息一样。茫茫大海中,自己不再是异类的那种感觉太棒了。
现在的她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这篇文章,知道保家卫国是对的,知道护境安民是对的,知道边境之民也是民,知道……父亲杀北人劫掠者保护子民,却被以破坏和议为由流放三千里,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