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豪面人刷地翻身落了马,这份轻灵和敏捷,使得柏子庚也不禁暗赞一声:“好身手!”
因为你甚至无法看清他从马上下来时所用的是哪一种身法,只觉得他本是坐在马上的身躯,霎眼之间,已站在地上了。~…
“钩镰枪”突然发话道:“朋友端的好身手,我姓裴的走遍大江南北,可是像朋友这样
的身手,我姓裴的倒真还少见,想必朋友也是武林中成名立万的好汉,我姓裴的这次保的镖,朋友既然知道了,也该知道未路,我姓裴的万万担不起这个责任,朋友若看得起我姓裴的,亮个万儿,高高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日后我姓裴的总有报答朋友之处!”
他语气中已有明显地露出怯敌之意,这倒不是说他是个懦人,世上的人,又有谁不明不
自地以生命作赌注来和人家比试,而武林中的规矩,双方在交手之前,无论如何也该亮个万
儿。
但是那蒙面人却像是完全不懂这一套,两条腿不丁不八,气定神凝地站在雪地上,像是
谁也无法来撼动他似的。
他这种骄做的神态,使得本来性情就较暴躁的“弧形剑”裴元再也忍不住了,他暴喝
道:“大哥,和这种鼠辈废话干什么?”双腿离鞍,也飘身下了马,随手一挥,那马就徐徐
踱了开去,远远地停下了,显见这马是受过训练的良驹。
“钩镰枪”裴扬暗暗叹息了一声,知道自己的身家性命,全在此一斗,自己若是胜了,连对方的姓名都不知道:自己若然败了,那么自己兄弟的两条命就算全葬送在这保定道上了。
这是全然不公平的,但是他也知道别无选择的余地,以柏子庚的身份,势不能一逃了
之,何况也未必能逃得掉呢?
于是他也只得下了马,凝神站在地上,这时三人所立的地位,成了一个三角之势,三人
全都凝神戒备着,谁也不敢有一丝疏忽。
裴扬行走江湖,一生谨慎,此刻绝不先发难,而且他兄弟两人己有默契,此时此地,他
们也顾不得什么江湖道义,准备只要对方一发动,自己就联手而攻,绝不单打独斗。
那蒙面人眼珠一转,冷声说道:“贵兄弟还是一起上吧,省得我一个个地动手费事。”
“弧形剑”裴元也冷笑说道:“当然,我兄弟和鼠辈动手,从来不讲武林规矩,因为你
不配。”
蒙面人狂笑道:“好,好,我不配!”笑声未住,身形倏然而动,飒然袭向“弧形剑”
裴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