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开盖,看了看道:“还好,里面的炭还燃着,没事就好。”
那是张友想的办法。用干柴煨成木炭后,放在罐子里,这罐子底下有个小孔,木炭燃尽后的灰能漏出去,而空气也可以进去,使炭火不至灭掉。
左欢们从生了火后就这么保存着。他从怀里摸出一根用干树叶卷成的小棍,在炭火里扎了扎,登时头上着了。他用力一吹,马上跳出了一朵火苗来。
那也是张友想的办法。他这人很有些奇奇怪怪的办法,而且相当实用。本来干树叶很难卷,他是拣些肥厚的新鲜树叶细细卷好后,在火堆边烤得干透,象是火绒一般。
这样的火头用力一吹便可以吹出火来的。
一有了火,屋里的东西象是一下子跳出来一样显现在左欢们面前。屋子很小,里面只有一张破竹榻和两张破椅子,看样子,总也有许多天没人来过了。左欢小心地检查了一下屋里,也注意地看了看顶上,还是一个人影也不见。
“进来吧。”
左欢对外面几人这样说时,他们登时欢呼起来。
二人一阵寒暄亲热,却总是未谈上正题,左欢也有些奇怪,这魏东臣明显是有为而来,为何却总是不愿提及,而且眉宇之间也有些犹豫,仿佛准备向自己提及的事情有些不好启口,这让左欢真的有些兴趣了。
“东臣兄,我看你好像有些心事,若是什么不好拿主意的事情不妨说出来,让李某为你决断一番,看是否合你意。”
左欢一边细细的品味着这被誉为茶中圣品的大红袍,一边斜睨了一眼似乎还没拿定注意的魏东臣。
“不,不,没有什么,我只是想问大人今晚是否有空,我想请大人赴宴。”速度终于说出了来意,不过他的脸色有些似乎有些苦恼的模样,说起话来也是吞吞吐吐。
“哦?东臣兄,难道请我用顿晚饭也值得你在我这里蘑菇半天?你早说,我一定到就是了。在哪儿?”左欢敢肯定这其中绝对有什么问题才会让对方如此顾虑,不过他还是大方的接受了邀请。
“不是,大人,这个邀请并不是我的意思,我也是代人邀请您的,他是我一个生意上的重要伙伴,他在江南那边的航运界有着很深的背景。”
魏东臣终于说了实话,“大人,你知道,没事就好,我的运输生意已经到了江南,江南那边的运输以水运为主,他是我在那边最重要的合作伙伴。”
“那好啊,我也想见识一下你这位商业伙伴嘛,既然在江南能够称得上名号,想必也不是什么没有身份的人。”左欢笑着端起茶盏,“江南自古多俊杰,要不,把苏秦或者王宗奚叫上?”
“不,没事就好,大人,你误会了。”魏东臣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启口,说老实话,在接到这位商业上伙伴的信函之前,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商业伙伴上面居然还有一位幕后老板,不过他的那位商业伙伴因为几年的交道,他也略略知晓一些底细,就凭对方的商船在江南和大东洋上从未出过事,他也隐隐约约估摸到对方背后的潜势力。
进院那天的怪老头子,身形高大,但是却已经相当瘦,额骨高耸;杂乱的短须和杂乱的头发全是花白班驳的;
大手大脚,手上的指节骨都异常突出。他衣着随便,穿的是一套式样十分古怪的西装,那种样子的西装只有在那个时代作背景的电影之中,才能看得到。
手中拄着一根手杖——如果没有那根手杖,他又没有人扶,只怕自己不能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