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老？”

萧炎试探性的叫着。

似乎是起到了作用，急促的呼吸终于是缓和了下来。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萧炎皱了皱眉头问道：

“怎么回事药老？青鳞的身体发生什么状况了？”

常常吐出一口浊气的“青鳞”神色复杂，眼神之中的挣扎颇为明显，最终只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药老缓缓开口道：

“抱歉，老夫刚刚……”

鹫鹰看着眼前的一幕，似笑非笑，刚刚的场景，对于他这个魂殿中人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刚刚怎么了？”

控制着青鳞身体的药老，此刻攥紧拳头，咬了咬牙说道：

“太久了，老夫受困于这幅灵魂之姿实在是太久了，现在这种，再世为人……”

“能够踩在坚实的大地上的感觉，实在是太过久远了，那种虚幻的真实让我……让我无法理智。”

听到药老的这些说辞，萧炎此时也猜到了大概，叹了口气后缓缓说道：

“没关系的药老，我能理解。”

“不！”

青鳞的眼睛留下一滴热泪，药老的语气甚至有些失态道：

“你不会懂的，那种孤魂野鬼般的游离，毫无归属感的孤寂……”

“呼～”

吐出一口浊气之后，青鳞眼睛中的白色雾气悄然散去，药老的情绪也恢复了正常。

“老夫失态了。”

萧炎此刻也是一阵后怕，记得药老没想过夺舍其他人，最多也就是重塑肉身，再世为人而已……

不过细细想来，一个被困于无尽黑暗中的孤寂灵魂，怎么可能一直秉持着平常心？

在萧炎看来，药老的心智绝对算得上坚韧不拔，否则早就变成失去理智的疯子。

鹫鹰此刻却笑着说道：

“灵魂之道，我魂殿钻研极深，若有合适的躯壳，鸠占鹊巢，也并非难事。”

“青鳞”转过头看了一眼鹫鹰，神色淡然的说道：

“移花接木之法，说得好听，那些失去原有灵魂本源的躯体，只会逐渐的腐朽，长此以往，只能像寄生虫一般，此法有损天道。”

本来百依百顺从不与人争辩的鹫鹰却一反常态道：

“有违天道？那前辈以为，企图逆活重生，是不是有违天道？”

药老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鹫鹰微微眯起眼睛，他就是看不惯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

动不动就把什么“天下苍生”、“天理昭彰”……

把这些虚头巴脑等等词挂在嘴边，好像就成了什么天理的代言人。

其实就是一群打着正道旗帜的伪君子。

许多年前，在鹫鹰尚且年少之时，就曾见过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之所作所为，简直是令人发指。

眼下这情况，萧炎当然不会坐视不理，眼睁睁的看着这俩人争论不休。

于是萧炎看着这两个资历远高于自己的前辈，笑着说道：

“人生在世，世道多艰，问心无愧即可。”

药老闻言也是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好一个问心无愧。”

鹫鹰则双手负后，转过身眯起眼睛看着远方的天际，同样自言自语的说道：

“问心无愧吗？”

不知是回想起了怎样的过往，鹫鹰眯起眼睛看着远方的蔚蓝天际，神色却古井无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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