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应县令交情不错。
背地里,没少往来。
但大多所行之事并不光彩。
尤其是上一次,应县令来凤翔府找他,说治下几个刁民,要告仙姑兜售假药,害死了人。
那时,胡老太、胡媚儿与胡黜还是他府里的座上宾。
为了替胡媚儿摆脱这个麻烦,伍司马干脆给应县令塞了大把银子,要他把此事给压下去。
应县令收了银子,便爽快办事。
事后,果真没了动静。
打那以后,二人交情更深了。
在应县令看来,伍司马虽说是贬出的京官,但他背后有贵人们支持,以后回京是迟早的事。
若是能与他攀附上,大有裨益。
“这应县令,干了什么糊涂事?”
“可别把本官牵扯进去了……”
伍司马思来想去,觉得兜售假药一案,不说天衣无缝,起码没啥差池。
那周刺史应该不曾知晓。
以为多半是应县令因其他肮脏的勾当,才让刺史大人给拿住了把柄,将他捉了去。
不同于伍司马这般抱有侥幸心理,胡媚儿可是瞬间清醒过来。
再也没心思行那腌臜之事。
“难道姥姥说的是真的,群狐与胡黜的失踪不是游方道人干的,而是奔着咱们来的?”
她回忆着胡老太昨夜的言语,心底一沉。
一念及此,胡媚儿直接披上长裙,走下了床。
事关身家性命,胡媚儿自然要与胡老太商议一番。
“仙子,你?”
伍司马一脸不舍望着胡媚儿,有些意犹未尽。
“大人既有要事严办,小仙就不打扰了。”
胡媚儿笑道。
说完,便穿戴好衣裙,走出了房门。
见胡媚儿走了,伍司马也只好起床。
应县令被带去了州衙,保不齐周刺史能从他嘴里拷问出什么。
对于应县令的秉性,伍司马是再清楚不过,这就是见钱眼开,贪生怕死的主儿。
说不定,用不着严刑拷打,周刺史一审,他什么都招了。
到时若把自己给殃及了,就得不偿失了。
为此,伍司马必须派人去探一探口风为好。
……
“姥姥,不好了。”
“昨夜你说对了,擒走群狐与胡黜的人,多半是奔咱们来的。”
“这与伍司马交好的密州县令,已被周刺史给捉回州衙了。”
胡媚儿来到胡老太的住处,一进门,便忧心忡忡道。
“看来,这司马府也不是安全之地,你我得尽快离开岐州。”
胡老太闻言,并没有慌了神,眸眼露出一丝精光来,与胡媚儿合计道。
“姥姥,那呆子不救了吗?”
“康祭酒那边,又该怎么交代?”
得知要跑路,胡媚儿心中忐忑,忽得蹙眉道。
“傻丫头,你是与伍司马云雨糊涂了吗?”
“眼下咱们落了难,那康祭酒能好哪儿去,这呆子平日不听姥姥言语,荒废了修行,也该有此劫。”
胡老太一指摁在胡媚儿眉心,觉得她愚笨了许多,便嗔骂了句。
“姥姥,那咱们往哪里逃?”
胡媚儿叹了口气,道。
“深山老林是不可回去,得往人多的地方走。”
“等夜深了,咱们就先去隔壁的商州避难。”
胡老太衡虑了一会儿,才定计道。
“一切就听姥姥的。”
胡媚儿也拿不出什么主意,更何况胡老太法力比她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