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要。”
“啪啪啪!”
“跟着他,你能学什么好,她娘偷人,他是孽种,知道吗?咱们穷,但有志气,知廉耻,懂吗?”
“呜呜……”
伴随着叫打声和哭泣的声音,冬哥眼神中的光在减少,他知道自己永远失去这个朋友了,因为是儿童时期的,才可贵,才难忘,才真诚,没有一丝利益夹杂。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抱住了他,闻着熟悉的味道,他知道那是自己的母亲秦香莲。
“哒!”
有雨水低落在自己的额头,他摸了一下,很自然的放到嘴中,是咸的,一抬头,才发现自己的母亲泪流满面。
“娘,不哭,我都知道,没有什么,真的没有什么,我有你和妹妹就好。”
“是娘对不起你们。”
秦香莲擦干泪水,看着地上用树枝写的字,
“娘再苦再累,也要让你读书。”
“娘,不用的。”自己的娘养活自己和妹妹已经很辛苦了,再供自己读书,他不敢想象。
“相信娘!”秦香莲人孩子直视着她的眼神,四目相对,冬哥从其中看到了坚强、果断、责任……
他没有拒绝,跟着母亲回到家中,
不多时,一个中年妇女走了进来,
“德婶,来喝水。”秦香莲很自然的招呼,水是她能拿出最好的了,碗洗得很干净,就两个,一个她和秋妹的,一个冬哥的,客人来了,只能把冬哥的碗拿出了,因为另一个碗有些破。
“香莲妹子,下个月的衣物不用你洗了。”
中年妇女德婶有些难为情,还是开口了。
“这……”秦香莲已经猜到什么了,但内心还是有些不好受的。
“其实我是相信你的,但外面风言风语太多,而且说已经滴血认亲了,你……”
“德婶,不用说,我都知道,谢谢你这个月的支持。”秦香莲控制住自己,不让眼泪流出来。
“我走了。”中年妇女逃一般离开了。
没多久,又一个妇人进来了,年纪更大些,看着快60了,已经满头白发了。
“王婆,你来了。”秦香莲的心在发颤,可脸上强挂着笑容,王婆是她最大客户,主要让她弄一些刺绣,给的钱最多,多得她有点不敢信,但王婆说是为城里大客户做的,人家就喜欢她手艺,不差钱,给的自然多些,她也就信了。
她怕王婆来说不让她做刺绣了,那她未来生计怕是没有了,如何养活两个孩子?自从前几天开封府一案传开,伴随着中秋第一词的出现,陈世美名声大噪,
人们对他开始同情,佩服,认为她秦香莲是不知廉耻,是偷人,恶毒的妇人,伙同别人嫁祸前夫,不守妇道,毕竟情夫都找到了,当场滴血认亲的,怎么能假?
天知道,这些天,她受了多少白眼,那些以前让她干活,洗衣服,刺绣,做女工的,基本都不让她干了。
“香莲,我这次来是……”
“王婆,不用多说,我都懂,但我问心无愧,我相信真相会大白的,感谢你……”她想哭,可是忍住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来。
“你理解错了,我不是来让你不干的,我是来加价的,香莲,老婆子我活了60年,看人的眼光还是可以的,我相信你,以后你就放心干,钱少不了你的,过几天,我让儿媳妇把要绣的东西拿过来。”
王婆拉着她的手,面容慈爱。
“王婆,香莲能遇到你,三生有幸。”
秦香莲说着,泪珠终究滚落了下来,她差点跪了下来,两人相互拉扯一番,说了许多话,仿佛不似亲人胜似亲人。
几乎快落日的时候,王婆才出来,她慢慢来到一个酒楼,恭敬的对酒楼老板说,
“三爷,您交代的事情都办好了。”
“嗯。”胡三点点头,然后给了她些钱财,
“以后继续保持,千万不要让她饿着。”
“谢谢三爷,我知道。”王婆接过钱财很开心。
王婆可不敢得罪三爷,这人听说在城内背景很大的,可她那里知道,这人只是胡管家的一个远方亲戚,很远很远那种,一般人不知道,毕竟开封姓胡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