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斯塔克——那可是钢铁侠！”赛丽亚抓狂的伸手捧住克拉克的脸。她眼睛瞪得大大的。“你跳级了甜心！你怎么把到他的……他喜欢男人？”

克拉克闻言不适的抖了一下。他迅速的把赛丽亚从自己身上撕了下来。这氪星青年此时有些莫名的恼火——可能是因为赛丽亚的话令他想起了约过他的卢瑟。也可能是他单纯的不想让托尼·斯塔克被他朋友误解……小肯特先生按住了他姐姐的肩膀。并极其郑重的与这陷入了混乱的女人对视。

“听我解释——赛丽亚。”

我听着呢。

大学都还没念完就创业成功了的女人瞪着他弟弟。

她等着听克拉克给她讲这段传奇…经历。

好在这整个故事也说不上是多么离奇。尽管赛丽亚为他见义勇为到几乎不要命的行为大皱其眉, 但这整个故事还算是圆的上——但也只是圆的上而已。敏锐的女青年怀疑的看着克拉克……看着这张土气又英俊的脸。女人的直觉正嗡嗡作响, 她还是不觉得这件事就这么简单。

……但考虑到她过去还误解过克拉克喜欢埃里克。可能这次也的确是她想多了吧……

“……那我会好好招待他的。”她摸摸自己的鬓角, 还有些游移不定。“我还是会拿出招待你约会对象的干劲来招待他的——好吧谢谢你小甜心，这的确是个惊喜。如果能留下张他在这儿用餐的照片, 我猜我立刻就能变成这条街最火的店了。”

糊弄过去了。

克拉克也松了口气。他终于再次的甜蜜一笑, 并又一次的低头吻了赛丽亚的太阳穴——这是他最信任的人开的店。这里对超人而言也是极其私人、极其重要的场所。他特地把托尼约到这里，就是为了能以最大的诚意来坦白一切……

在小聚前他没找到机会和钢铁侠见面，而小聚后的相见他又都穿着制服。克拉克不想在身为超人时告诉托尼自己骗了他。那太古怪、太强硬, 也太官方了。他希望以克拉克的身份坦诚秘密……他希望这份私人的联系，这份私人的友谊还能继续。

赛丽亚半眯着眼看着克拉克。她的男孩儿, 她的兄弟。不知为何她今天总能感受到他心底正藏着踌躇……但她也只是为此一笑。赛丽亚什么也没问的回到了厨房。

一般她都只在晚间营业。今天可以说是特地为她弟弟开设了这个下午茶专场。现在想来，克拉克会这样要求, 应该是不希望斯塔克感到困扰吧？

……啧。

克拉克看着赛利亚的背影，超人深吸一口气——接着他转过视线，再次对着玻璃整理自己的仪容。氪星人的手将刚被他弄出来的褶皱一一拂平。

啊。实在是有点紧张……

紧张的超人不知不觉间扩大了自己的感知范围。克拉克肯特听着赛丽亚浅浅的呼吸着, 听着她伸手拧开龙头。他听着大道上汽车在轰鸣，听着有人把甜筒摔到了地上。超人神游天外……他甚至不需要‘看’。他现在只是靠‘听’，就能分辨出很多信息来了。他也一直喜爱听多过于看。因为在很多时候，唯有这双耳听到的才是真的。

毕竟在他靠‘看’来分辨事物时, 曾经历了一次惨重的失败。

而没过多久——可能都没超过十分钟吧。克拉克耳中就出现了一个熟悉心跳。熟悉的、平稳的、令人异常安心的, 心跳。青年忍不住的嘴角上扬。他笑弯了眼睛。克拉克站起身来，他再一次的整了整自己的领口——

他听得到那心跳正向这边移动——而他也知道这条道上并没堵车。很明显，非常明显……

钢铁侠要到了。

………………

今天的托尼穿着铁灰色的三件套。他下车时都还扣着扣子，这对爱好舒适的斯塔克先生而言真的十分难得。钢铁侠戴着墨镜, 迅速的钻进了店里。

——接着他就迎面撞进了小克拉克·肯特的微笑中。对方蓝眼睛中的喜悦简直像是阳光下的海水，波光粼粼，诱人下潜。

“您看上去真帅。”这嘴甜的小子微笑着说道。托尼以为对方会想要个拥抱——但克拉克却只是再次为他理了理根本就不乱的衣摆。“我没想到您会穿的这么正式。”

钢铁侠嗤笑一声，他摘下了墨镜，环顾四周。托尼挑眉调侃。

“包场啊，克拉克。”

克拉克笑着和他一起走进里厅。

“帮我和肯特小姐说：斯塔克认为她品味不错。嗯……但愿她做的菜也和网评说的那样好。”

托尼故作挑剔的语气让克拉克耸了耸肩。青年伸手请他靠窗坐下。这一片都是单向玻璃，不用担心被人偷拍。

“谢谢你来了，托尼。”

对方郑重其事的道谢让托尼忍不住笑了。不是故作轻佻的嗤笑，而是一个真实的笑容——钢铁侠笑出了声。他摇了摇头，看着那惊讶的瞪大眼的克拉克。斯塔克先生晃了晃自己的墨镜，

“别客气了行不行？别和我说你还打算谢谢我送了你这身西服，还谢谢我让你写出那篇好文章——别这样行不行？小子。”

“你值得这些，你获得了我的重视，我的友情——这可不是在和卢瑟玩抢人游戏。你就是值得。”

而说起为什么值得。那可就一言难尽了。

托尼气魄十足的平淡说完，就率先一步的陷入了沉思。克拉克肯特为何值得他如此重视？是对方的感情太真挚？是对方的勇气太感人？——这都是因素之一。但最重要的一点……是这小子真的太恰到好处了。

恰到好处的关心，恰到好处的支持。恰到好处的才华，恰到好处的言行……这孩子的一切都‘好’的不真实。就连缺点都显得笨拙的可爱。和他相处时的氛围让托尼无比的放松。仿佛和那些能够毁天灭地的超能力者的聚会都只是一场梦境……

仿佛一切如常。

“……我甚至都有些不解。”

克拉克伸出右手捂住脸颊。他怕自己脸红了——但更怕自己的心虚表现的太明显。托尼说的太直接了，实在让他有点受宠若惊。他本来还在犹豫是否要单刀直入……但现在看来这并不是个好主意。他得转移话题。

“我不明白为何您愿意看重我——这世间优秀多如繁星。而你，托尼。你必定是那吸引着繁星的人。但你却对我另眼相看……我猜我是沾了活电线的光。由衷的感谢她让我们有了所谓的性命之交。”

超人尝试着开了个玩笑。然后赶紧趁机转移话题。

“这只是个私人疑问，绝不是我在试图取材——我发现你今天看着比之前见面时气色更好了。有什么好事发生吗？还是没那么忙了？”

克拉克的话让托尼惊讶的抿了下嘴。当然了。他当然会气色好。他的钯中毒被解除了。但钢铁侠实在没想到有人会真的看出来——看来克拉克的确天生就适合吃记者这碗饭。这也算是件好事吧。

但他总不能就这样直接的告诉他的小朋友。于是斯塔克先生灵机一动，顺口就抱怨道：

“哎有点一言难尽——我最近请了个专业素质极其过硬的助手。他让我少了很多麻烦……但他这人性格有点不太稳定。大部分时间都是个老好人，但一旦闹起脾气来我都得考虑从哪儿逃跑。”

克拉克的微笑僵在了脸上。

……这讲的是班纳博士。百分百的。

“那、那但愿他不会生气——真的不要紧吗？”超人干巴巴的劝慰着。并拼命回想着他和博士的那些短信……班纳说他一切都好。说托尼私下人也的确如他说的那样ok。博士叫他不要担心来着。“你们相处的如何？不要勉强吧还是？”

“当然没事了。”托尼笑了笑。他盯着这小青年难得的惊慌表情。感觉对方可能脑补的十分精彩，是这逗笑了他。“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他也非常克制——而且说真的他不发火时脾气真的是好的不行。没人刺激他他也没那么易怒……天才嘛。有点小毛病我也就包容了”

——说得简单。

但、但愿你们真的相处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