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唤了几声,女子早已昏迷,自然没有回应。
没有办法,苏鹤只得抱起上官婉儿,入手软腻嫩滑,淡淡的香气萦绕鼻尖,顿时一阵心神动摇。
甩了甩头,强行按压下心里的旖旎,苏鹤转身而去,将婉儿抱回了房里。
转身之际,苏鹤没有看到,斜立在不远处的稻草人微微摇晃。
……
太极宫中,李隆基留下几十个兵士继续搜查上官婉儿的下落,自己则与刘幽求率众直奔两仪殿。
两仪殿外,葛福顺带着羽林军将韦后一行人团团围定,太平公主府的侍卫也支援至此,李隆基赶到时,宫内叛军已成瓮中之鳖。
葛福顺见到李隆基,上前禀报道:
“殿下,长安各城门均已攻克,韦氏谋逆党羽韦湑、陆颂、韦濯、韦璇、韦捷等人都已被斩杀,贼首仅剩韦后与韦温,请殿下示下。”
“另,安乐公主与其驸马武延秀已处死于右延明门。”
李隆基吩咐道:
“着人以相王并太平公主名义写一道旨意,盖上兵部印章,发往各州,禁止地方府兵入京,否则视为叛逆。”
此时李隆基已恢复了素日里沉稳的样子,丝毫不见方才的盛怒。
“为何不攻入殿内?”
钟绍京答道:“殿下,殿内有叶能静镇守,此人修为高深,羽林军和万骑营冲杀四番,始终不能得手,反而死伤不少。”
李隆基皱眉,叶能静是玉衡境大成的道士,若以兵卒扑杀,死伤必定残重,甚至未必如愿,而他也会背上个不恤军士的恶名。
可若是不尽快诛杀韦后,一旦发生变故,让韦后带着现在的皇太子李重茂成功逃离京城,届时,韦后以太子之名,召地方之兵反攻长安,那就麻烦大了。
“崇玄署的道长们还没来吗?”
众将摇头。
李隆基沉吟了一会儿,道:
“我亲去试试,易筋境以上的人都随我来。”
低于易筋境的人和叶能静差距太大,去了也是送死。
太平公主府的一名搬血境和两名易筋境武者出列,同时,葛福顺、钟绍京、刘幽求等人亦站出来。
李隆基惊奇地看向葛福顺身后:“此何人也。”
葛福顺立刻答道:“殿下,此羽林军士陈玄礼,助末将斩杀韦璿,收服羽林军,故末将特领他来投殿下。”
陈玄礼严肃地抱拳行礼。
李隆基赞许地拍了拍陈玄礼的肩膀,便带着一个搬血境、六个易筋境走进两仪殿。
一踏过殿门,眼前是遍地的羽林军尸体,韦后与韦温仍带着百余名死忠兵士把群臣拘押在一个角落。
大乾虽以武立国,儒道治国,但由于前代武皇之事,导致李显即位后忌惮,因此中枢朝臣竟无一人为修士,几个兵卒就能挟持。
而大殿中央,静静站立着一个闭目养神的道人。
听到众人进来,叶能静睁开眼睛。
“临淄王,也来寻老道超度吗?”
李隆基看着叶能静:“前辈贵为崇玄署高道,受万民供奉,本当祈保大乾国泰民安,除恶扫逆,如今却助韦后等人为虎作伥,道义何在?”
叶能静笑了起来。
“小娃娃,你父王出生时,老道就已然在崇玄署了,尔等无知小辈,哪里看得清天道运转,大势所趋?”
李隆基沉声道:“我只知道,大乾基业,绝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任何叛逆,终将绳之以法!”
“动手!”
李隆基八人顿时气血涌动,各施武技,杀向叶能静。
一般来说,道门和佛门,往往更重内法修炼而不重肉体打磨,因此面对武道修士之时,肉身往往是道佛之人的弱点。
李隆基等人就是想攻其不备,突然袭击叶能静的身躯,只要得手,那时他受了伤,双方的差距就会缩小。
只是他们显然低估了玉衡境道士的实力。
叶能静手中拂尘一挥,一阵狂风刮过,八人面前突然出现了三个蒙面的内视境武道修士。
奇怪的是,他们衣着、身量全都一致,手持刀剑拦在了八人身前。
李隆基还以为是虚张声势,冲上去一掌劈向一人,蒙面人伸手与其对掌。
“轰”的一声,气浪翻腾,双方各自退了几步。
李隆基目光凝重,气血磅礴如江河,周身阴阳合济,此人是货真价实的内视境武者!
甚至气血比他还要雄厚,基础比他更加稳固。
这怎么可能?
钟绍京见状,惊叫道:“这是……元始无量妙术!”
元始无量妙术,崇玄署正一道的高深道法,玉衡境以上道士方可修炼。
此道法可凭空生成一到三个低于施法者当前境界的道兵,道兵无惧伤痛,不畏死亡,被击杀消散后,三日后可再用道法凝聚。
李隆基众人心中渐生畏惧,三个无惧伤痛死亡的内视境武者,足以将他们尽数斩杀于此。
叶能静昂然笑道:“临淄王,你现在明白了吗,我取尔等性命,如探囊取物耳。”
“哦?是吗?”
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
下一刻,随着“轰隆”的巨大雷鸣声,三道紫黑的雷霆骤然从天而降!两仪殿顶部被轰开一个大口,顷刻间,三个内视境道兵就被劈成灰烬。
叶能静勃然变色,恐怖的雷霆威压令他浑身毛发耸立。
“神宵天罡雷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