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们在去白城堡的路上遇到的是强盗和杀人犯。”安塔尔继续说道,“后来证明,他们和那些亵渎教堂祭坛的家伙是同一伙人。”
“当时你可不可能知道这些。”威廉打断道。
“这不假,但我当时知道的是,无辜的旅行者正在被抢劫和杀害,作为一名圣殿骑士,我觉得我有责任让他们不再受到伤害。”
“安塔尔,你还不是圣殿骑士。”
“虽然如此,但作为一名侍从,我已经是骑士团的一员了。‘基督的士兵带着决心杀人,带着更大的决心死去。他带着剑是有原因的,因为他是上帝惩恶扬善的工具。’保护朝圣者不一直是圣殿骑士的主要任务之一吗?”
“前往圣地的朝圣者,”威廉纠正道,“而不是前往白城堡的人!”
安塔尔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他确信自己是对的,虽然他不想表现出无礼的迹象,但他觉得自己必须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挺身而出。
“我劝告他们放我们走,但他们不听。”男孩说,感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不想让他的舅舅认为他还是不听话,再也不想了。“我教训了他们一顿,因为我不能让你的钱,骑士团的钱落入闻起来像粪便的强盗杀人犯的钱袋里,我不能让他们这么做!那时我的荣誉会是什么呢?”
安塔尔说得慷慨激昂,以至于威廉不知如何回答。他只是看着他的外甥眼含泪水,握紧拳头,为自己的勇敢但莽撞的行为尽力地辩护着。
“我不后悔被砍伤,不后悔在死亡的门廊上来回进出了好几天,我不后悔!我宁愿死也不愿在不义的凶手面前屈服,那样他们不仅会羞辱我,也会羞辱我胸前的十字!这就是为什么我不能向你道歉。”
“我明白了,”威廉点点头,叹了口气。“当你从这里离开的时候,我说过等我再见到你的时候,我希望能看到一个成熟的男人,你还不算一个男人,但从那以后你已经改变了很多,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有。”
“说吧,我听着。”
“你总是允许我跳过夜间的祈祷时睡觉,这样我在白天就能更有精神。从现在开始,我不会错过任何一个祈祷时,也不会错过任何你交待给我的任务。我将不盖毯子睡觉,始终穿好衣服准备战斗,就像我们的祖先在两百年前所做的那样。我将成为一个更好的学生,一个配得上你的教导的见习骑士。
威廉哑口无言,他不想开口夸赞他自己的外甥。他一直确信安塔尔将成为整个骑士团历史上第一个真正的完美骑士,但他从未觉得他离目标如此之近。在内心深处,他高兴得快要跳了起来,但他谨慎地确保着自己的脸上不流露出任何欣慰。
“也许有一天,”他在走出马厩时说道,“你真的配得上你祖先的剑。”
“至于这次旅行,”安塔尔说,“我会继续完成它。”
“什么?”威廉吃惊地回头,“什么意思?”
“战事迫使我们提前返回,我无法与翁贝托完成朝圣之旅。春天,如果条件允许,我将再次踏上征途,半年之后再回来,当然,如果你同意的话。”
威廉没有立即回答,他本想说他不同意,因为安塔尔还太年轻了,如果再碰到和上次一样的情况,他可能没法活着回来,或者没法全身健全的回来。然而他也知道,安塔尔从五岁起就注定要成为一名骑士,他的一生都将是战斗,他不应该逃避它们。最后他还是选择了个最简单的回答。
“我们以后再谈这个问题。”骑士留下他外甥独自一人离开了。
“你听到了吗?”男孩在萨雷彻耳边低语,“我们明年会回到布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