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者,人恒杀之。
除掉这等恶人,本就是顺天而为,起初郑皮还有些后怕,但很快他的心便静了下来,只因他看到了这满城的惨状。
所有房子被洗劫一空,无数人连夜跑出城,只为求的一线生机。
起初,那撕心裂肺的哭泣声和哀嚎声响彻在整座城里,不过这些声音很快便消失了,随之而来的则是一片死寂。
那个夜晚,天空黑漆漆的一片,像层黑纱笼罩着富平县,郑皮躲在一处偏僻的房子里,他站在门口,手里紧紧握着那把菜刀,生怕有人进来。他不敢出去,因为外面静的可怕,空气中充斥着死亡的味道。
郑皮还有些胆怯,他不断告诉自己,这一切肯定能熬过去!
另一边,董卓则失望地离开了丁奚城。
董卓怎么也想不通,北地郡作为边界重地,其中富平县与丁奚城这两地竟然TM的一个兵都没有,面对山匪的突袭,根本毫无抵抗力!
“不知郑皮兄那边能否坚持住。”
郑皮满头大汗,精神高度紧张的他一夜未睡,这下终于困的坚持不住了,倒在地上睡了过去。
董卓也是日夜不停,终在次日凌晨回到了富平县。
那山匪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残迹。
四下无人,董卓也不知去何处寻找郑皮,只好边找边喊道:“郑皮兄何在!?”
董卓之声如同锣鼓喧天,刚入睡不久的郑皮直接被吵醒了,一听有动静,郑皮还以为那山匪又来了,急忙站起身来,拿起菜刀,做好战斗姿势。
“郑皮兄何在!?”
等等,这声音怎么如此熟悉?郑皮仔细一听,这不是在叫自己吗?是董卓!
……………………
“董卓兄,就你一个人?”
“唉,世事难料啊,想不到丁奚城那边也遇劫了!”
“怎么?没事吧?”
“情况与这边几乎无异,能走的都走光了……”
董卓将自己在丁奚城的所见所闻全都告知给了郑皮。
“这天杀的山匪!早晚有一日我要让他们死亡葬身之地!”郑皮一刀砍在桌上,然后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董卓直接拿起酒盅连连灌了几口,对于此事,董卓脸上毫无波澜,他知道这笔账,早晚会算清楚。
几杯酒后,郑皮问了董卓一个问题:“接下来我们去哪?”
董卓放下了酒盅,回道:“去陇西郡!”
“陇西郡?那是什么地方?”
陇西,地处渭水上游,边界重地,自古以来乃兵家必争之地,郡治襄武县,现任陇西太守名为冯绲,董卓这兵马郡掾的官职就是这冯绲所授。
北地郡这么大的地方,出了这么些事,哀嚎遍野,却无人来管,由此可见这大汉已经今非昔比,物是人非。恰逢乱世,若想建功立业,此时正是大好时机,眼下北地郡出现这么些祸国殃民的山匪,如若能够除掉,那么就是等于立下一功,届时朝廷自有嘉奖。
虽然如此,但董卓还是问道:“郑皮兄,恕在下直言,你虽有天纵之才,但这毕竟是要见血的事,稍不留意,那可是要掉脑袋的,所以还请郑皮兄你想清楚,是否真愿与我同往。”
郑皮借着酒意,壮了胆,已经完全把自己当初的理想抛之脑后了,站了起来,拍了拍胸脯,一脸豪气地喊道:“怕什么!大丈夫顶天立地,生死存亡,何惧之有!”
说罢,郑皮又晃晃悠悠地走了几步,他突然想起一句诗,竟随口说了出来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这句话让董卓的心一震,他没想到郑皮居然有如此觉悟。
“好一个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就凭郑皮兄你这句话,我董卓敬你一杯!”
7日后,襄武县
“MD!这一连七天,总算TMD的到了!”
这七天把郑皮折磨的够呛,日夜兼程,每天就只能睡个五六小时,一般人倒还可以抗,可郑皮早年做大神那会因为熬夜和手艺活把身体给搞跨了,现在来到这边好不容易作息规律了,身体恢复了一点点,没想到这七天一走,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董卓那壮如牛虎的体格倒是一丁点事都没有。
管不了这么多了,一到襄武县,董卓就带着郑皮直奔冯绲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