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布德没敢往前走,口气急促地问唯一的知情人。
安德森的声音压抑得低沉:“里面的床上有个人!!!”
布德:“什么样的?”
安德森:“不知道,蒙着床单!”
他们把声音压得很低,生怕惊扰了谁。
伊迪丝言简意赅地问:“退吗?”
完整意思是:要不要先退出去?
几人僵在廊道处,等着布德做决定。
蔚渺已经静悄悄地站到门外了。这三个人本能地压低声音,但要是真能吵到什么,刚刚那句大声的“卧槽”已经惊醒了。
不赶紧趁现在还风平浪静去查看一下究竟是什么东西,却还在犹豫。好不容易摸到一点切实的线索,总是要前去查看一下的。
布德身为领导者,此刻却拿不定主意。他往后一看,意外地发现一脸厌世的洛林已经站到了门外,神色忧心。
这人没点屁用,出了事倒是跑得比谁都快。布德心里蔑视着他,终于下了决定:“别,我们出去了还要再回来。洛林,你打头。”
蔚渺对于自己被点名稍感意外:“我?我不行。”
她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些恐惧的神色。
布德:“大家都在这里,没事的。身为一个团队,每个人都要做出自己的贡献,不然下次就不带你了。”
蔚渺无奈地磨蹭着上前,怀揣着探索欲接近拐角。
她可是能在半夜三点给水友直播恐怖游戏的人,越是令人恐惧慌张的情景,她越冷静。恐惧和激动对她而言,界限并不分明。
她越过布德和安德森,看向内卧。
和她的房间如出一辙的大床上平躺着一个人,身高约在一米八左右,用纯白的薄床单盖住全身,只能看出人形的轮廓。
白炽灯的光线照在床单上有些晃眼,蔚渺看着这副场景,莫名联想到了冰冷的手术台上躺着一具失去声息的尸体。
又或者,是停放在地下停尸间里,那些等待下葬或者火化的死者。他们也盖着白布,在同样死寂的氛围中安眠。
洛林的脸色本来就因常年缺乏日晒而显得苍白,蔚渺转头对着众人时,恐惧的模样格外有说服力:“床上真的躺着一个人,好像已经死了。”
她这句话不是故意往恐怖了说,而是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完全看不见胸膛的起伏。
布德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上前看看。”
他这次率先前进,把“盾牌”举在胸前,小心翼翼地一步步靠近床上的未知存在。
在床尾处,他停下脚步,把心一横,揪住白床单的一角,猛地掀开!
“啊啊啊啊——!!!!”
伊迪丝的尖叫声贯穿了一旁蔚渺的耳膜,她忍不住掏了掏耳朵,有些怀疑自己耳膜是不是受损了,有没有可能正在流血。
不过,也不能怪伊迪丝反应过度。
毕竟,床上的存在,模样确实有些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