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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狗日的粮食

马修有没有通敌?这个必须要仔细捋一捋粮食。

儿童马修曾经想过,是不是安德鲁手艺太潮了?亩产怎么这么低?后来发现他错怪他老子了,因为其他人家也都差不多。

有记载这时英国农夫播种一磅小麦,能收获7磅。1比7,已经远远高于欧洲大陆的1比4.5。农夫安德鲁已经很优秀了。

没办法,小时候饿肚子,逼的一个不懂种地的家伙天天研究农业。后来改养羊了,就放弃了。

爱尔兰这个鬼地方,不太适合种小麦。实际上,整个英国只有南方才适合这种农作物。大致范围就在伦敦北边附近,然后以南地区。直到现代,英国南部都是世界挂名的重要小麦产区。

当然,如果你非要种,爱尔兰苏格兰也能搞一搞,包括烟草。无非单位成本高一些,产量会低一些。

毕竟这地方气候怪的很,冬天不冷夏天不热。马修的呢绒面料马甲到现在还穿着呢,甚至还要带个外套。

问题来了,还没土豆吃的爱尔兰人现在吃的是啥?

马修的船队在爱尔兰收到的粮食,有一大半是燕麦。也有些奶制品,这时代没人倒腾鲜奶。

即使是欧洲人也不觉得燕麦是个好玩意。有个罗马人说过:“这东西在我们那只配用来喂马。”

跟小麦比起来,它产量低、争水、抢光,口感粗糙。不过能被人类看中的作物,肯定是有优点的:争水抢光意味着它们更容易活,产量低但无须刻意打理。只要面积够大也不是什么问题。因此那些被小麦挑剩下的土地就成了燕麦天下。

爱尔兰就是这种地方。

欧洲还有个地方叫做日耳曼。特意提一嘴是因为日耳曼蛮子们就是嚼着燕麦击垮了罗马。

大概很多人觉得,欧洲人不是吃肉的么?燕麦跟砍翻罗马人有什么关系?

燕麦在某东方大国叫做莜面,有些地区有句俗语,叫做“四十里的莜面三十里的糕,二十里的荞面饿断腰。”

没错,这玩意它扛饿,营养还丰富的很,能量密度比米饭还高。步兵吃一顿机动三四十里不成问题。

马修一贯认为~粮食,从来都是武力的一部分。扛饿的食物,当然是好食物。

这个时期,英伦三岛的小麦,大麦,黑麦,燕麦中,燕麦的价格最便宜。小麦能卖6.2先令每单位,燕麦却只要1.7先令上下。就算燕麦粗糙难处理,但这也太悬殊了吧?

对于这个时代的度量衡,马修是无语的。如果想搞清楚,他需要写一篇数万字论文。

想办法把不值钱的东西卖出高价,是一个资本家的基本职业素养。

他收这玩意除了倒卖挣钱,就是准备用来工业化生产~

~麦片。

成本这么低,正合适。

搞出麦片一点都不难~把燕麦脱壳蒸熟,再用水力磨坊为动力压扁后烘干,也许还可以加点盐,一种能卖个几百年的速食食物就横空出世了。

马修认为,这比那什么狗屁方便面还要简单~有磨成面粉做成面条的功夫,这边基本已经欢送进五谷轮回之所。

方便面要用水泡,麦片可以泡也可以装口袋里当零食。

难吃?嫌难吃的,都是肚子不饿的。

问题来了,燕麦他想要,可金币又不想给。怎么办?

没错,这个变态喜欢收集黄金货币,先令便士这种东西优先交易出去。

没办法,马修再怎么样也知道西班牙人将来会一船一船的往欧洲运黄金白银,其中白银是绝对大头。

如果不是张居正为白银托底,它能一路贬值到21世纪。一个政策,就能让欧洲人疯狂的去寻找白银,影响世界数百年。这才是真正的超级大国。

为了留住更多的金币,会计们会尽可能以货易货。这种贸易方式这个时代也很常见。你要啥?只要我有就给你啥。农夫可能是农具小刀,地主很可能就是刀枪长剑了。至于其他倒腾来的商品,那个没个定数。日耳曼亚麻布要不要?下次?下次就没了。

只有普利茅斯铁制品才是常有。所以,马修就是个军火贩子。把武器农具各种东西卖给了爱尔兰苏格兰。

这算通敌么?

以货易货这种贸易方式,往往比用等价物更挣钱。一把花里胡哨的迅捷剑,换来5吨粮食的都有过。如果用货币买这么多粮食,起码不会低于12英镑。

一个中等庄园,收入差不多也就如此了。

马修认为,如果用酒桶封装烘干的麦片,就可以起到长期保存的目的。不漏水的东西,难道不就是个大罐头么?起码在船上保质期要长很多吧?要求也不高,有个三个月就行。

酒桶在大航海时代是刚需,基本属于高科技,用途广泛到“桶”都成了计量单位。不过这玩意马修没兴趣,太吃手艺了,新人光是学徒生涯就起码要五年,太慢。快速形成生产能力必须去挖人,可利润也就那样,何必呢?总不能把别的土豪都逼死吧?

他最初的想法就是改善船员的食物种类,这比面包和烤肉省钱。让船员们营养更均衡,减少疾病。(雾)

不过这只是设想。比如烘干,他准备跟铸造厂的炉子结合一下。省得热量白白浪费。史密斯认为,只要做好防尘,弄个密封箱子,留个气孔,在炉子上方弄个架子,一点都不复杂。

既然是设想,那些收来的粮食就不可能都留着,最后都弄到什么地方去了?首先就是普利茅斯港口货场,正好又人口大涨。

然后就是……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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