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

“失败的更高智慧。”

“？”

白洛眨了眨眼，听不懂卡尔的暗示，难不成，这里曾经是一片战场？

卡尔没有解释，只是伸手从它们正在溃散的身躯上，捞了几段信息过来。

然后将它们递给了白洛。

“这是，本宇宙的信息？”

白洛接过信息，想了想，还是主动查看了一下，然后瞬间愣住了。

他刚才可是看的很清楚，远处的繁杂信息，结构和本宇宙相差很多的。

这么形容吧，本宇宙是木头材料，而那些信息，什么性质都有，水啊，火啊，碳啊等等，是完全不同的信息结构。

而卡尔递过来的信息，白洛很肯定，这玩意就是“木头材质”的结构，也就是说出自本宇宙。

“这就是你的疑惑，本宇宙不止被收割一次，却依旧努力挣扎着，真是好的实验对象。”

卡尔感叹着本宇宙的活力，听的一旁白洛，心里不断吐槽，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形容自家宇宙的。

“比想象中，区别还要大。”

白洛手里捏着信息，有些震惊，世界之外的存在形式，似乎比猜测还要离谱。

出来前，他认为外面会有各种战场，什么三眼神人，雪白骷髅，残破神器啊，各种航母战斗群，规律修改装置等等，血淋淋的一片，形成战场。

毕竟这种猜测，他也是第一回。

出来后，他才发现自己的猜测有多离谱，外面，只有信息。

物质的原貌就是信息，连世界的存在，都是信息，什么神兵利器，超人神仙，怎么可能架得住这些信息的洗刷？

说白了，物质是信息扩散后的产物，相比较来说，任何物质都是脆弱的。

能存留至今的战场，唯有面前的情况，才能解释缘由。

而卡尔的形容，也能理解了，能维持死亡后的信息存在，不是更高智慧是什么？

“我曾记录了一下，这片战场，存在27种不同信息架构的聚合体，或许还有很多，但是我没有找到。”

卡尔的话，让人震耳欲聋，27种不同信息架构，代表存在27种失败的更高智慧，面对收割，这些文明同样无能为力。

而白洛大胆猜测一下，不同信息架构，可能代表不同时代的顶级文明，想想都可怕。

“所以，虚空技术的来源？”

白洛忽然转头，盯着卡尔，似乎明白对方逆天技术的灵感来源。

后者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肯定不止这些，失败者的路，只能借鉴。

“所以你盯上了崩坏。”

白洛收回目光，捏着手里的信息，自言自语道。

既然失败者的道路不够稳，那就再借鉴一波成功者的道路，比如崩坏背后的世界群落。

今天的震撼有点多，他最开始，也就是想来光观旅游一圈，顺带验证点猜测而已。

怎么突然就真相大白，突然就变成帮凶了呢？

“拯救世界的概率几乎为0，不如助力我的探索道路。”

白洛睁大眼睛，望着认真的卡尔，很想问一句，你是认真的吗？

自己这么没底线，也没想过直接嚯嚯一个宇宙的生命啊。

你老师也知道一切，同样探索更高智慧，虽然麻烦也是因为他，但是他好歹还讲点良心啊！

“生命没有意义，一切都是信息的降维扩散，是推动宇宙系统运行的燃料。”

“那你自己呢？”

白洛忍不住开口反驳道，生命没有意义，那你算什么？

摆脱肉体存在形式，就自觉不是生命了？

“智慧，很难互相理解，神不在乎凡人，就如我不在乎生命，更高智慧同样不在乎我，但是我们各自都有自己的追求，并不冲突。”

卡尔望了一眼白洛，给出的解释很唯心，甚至有种懒得说话的感觉。

而白洛的理解就是，生命的本质为信息集合体，没有任何区别。

任何活动，都是信息的交互，同样没有区别，只是可以选择是否罢了。

“原来认为恶魔已经很挑战三观了，现在出来了更狠的，以前我也就以为你是个死变态而已。”

白洛捏了捏眉心，如此想到，然后发现自己手没了，只剩下一段信息架构，勉强维持的闭合状态。

卡尔在旁边很温馨的提示，这是正常现象，现在还有物质作为隔离，等会，就要直面信息冲刷了。

所以白洛很果断的转身返回，小命要紧，他自觉还做不到那些前辈的程度，没那种层次的技术与知识，能够独立在外面长久存留。

“好了，该提醒的，已经说完，按照我们的约定，去吧。”

回到宇宙边缘，大量暗能粒子汇聚，重新形成了白洛的身躯。

旁边卡尔则是一点问题都没，甚至有空提醒他该干活了。

“收割后，世界会怎么变化？”

那片虚幻的薄雾状算法已经解除，白洛没急着离开，反而询问本宇宙的下场。

“我算不出来，但是可以推导，一個世界经过多次收割，会越来越虚弱，直到崩溃后，再也无法重组。”

卡尔表示自己也无法肯定，因为大时钟算不过来，数据太多了。

不过也给出了一个听起来很靠谱的回答，没有补充的情况下，世界是经不住多次收割的。

哪怕它崩溃后，还有生存的本能，残存的宇宙系统，也很难吸纳周围游离的信息，再次开天辟地了。

简单理解就是，宇宙崩溃后，如果系统信息还没周围游离信息密集，就无法产生类似黑洞的效果。

那样，条件不满足下，世界就会彻底消亡，转变成无数游离的信息。

白洛有点沉默，这种收割，怕是可持续性发展那种，直到世界扛不住了，迎来最后一波凶猛的收割。

而这回，会是最后一次吗？

“不，应该还扛得住。”

白洛仔细整理了一下卡尔给出的信息，猜测了一波。

如果世界走向灭亡，那就代表无力回天了，信息的孱弱，必然会造就一堆低等文明，甚至有没有文明都不好说。

最明显的表现，应该是客观规则的脆弱，通俗来说，就是各种撬动规则能力的大爆发。

可能到了世界快灭亡的时候，世界里的凡人大吼一声，都能摇动星辰，假设还有的话。

回光返照也有可能，但是几率特别小，世界只有生存的本能，没有主观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