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异能介绍,胡言是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怎么会有与副本地图相性这么高的异能?整个深层世界都是血肉组成的,换句话说这个能力可以吃掉深层世界90%的东西,而且吃完之后,异能者自己也会变得超级强。
这副本怕不是专门为对方设计的?真的不是黑幕吗?
“怎么样?我连自己的能力都告诉你了,你可以信任我了吧。”
对方的精神波动传来了这一条信息。
我更加无法信任你了。胡言在心里嘀咕道。想了想,他故作狐疑地说:“既然你是玩家,那为什么要杀掉其他的玩家?”
这个深层世界里,几乎所有的玩家都死了,而且都是被一个恐怖存在破门而入。现在看来,那个恐怖存在就是眼前的这个玩家。
“他们会被我杀死,恰恰说明了他们的弱小。即使我不杀死他们,他们又能通过副本吗?反正都不会有好下场,被我杀掉还能让他们的死有那么点价值。”
“要知道,这样的世界游戏,只能是强者的舞台。弱者没有生存的权利。我相信,能够来到这里的你,和那些弱者不一样。”
听到这些话,胡言内心暗暗发寒。
看起来对方的话好像有点道理,但是仔细想想,这句话表明了这样的态度:她根本没有将这些玩家视作同伴,只把他们当做猎物。
在末世,胡言见过很多秉持这样的逻辑的人。他们肆意掠夺其他人的物资,漠视其他人的生命,对于有价值的人就加以利用。
胡言一度也是这样的人。末世后期,幸存下来的人类基本上全都是这样的人。于是,人类最终灭亡了。
胡言无法认同对方的逻辑。而和这样的存在合作,完全就是与虎谋皮。
更加可怕的是,他可没有忘记,深层世界房间里的尸体,全部都被吸干了血液,变成了彻底的干尸!
【你已经无法克制对鲜血的饥渴,和对生命的贪婪】
盯着任务信息里的那句话,胡言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贪血症,这真的只是一个异能吗?抑或是某种真正的病?
作为世界游戏的一名玩家,胡言在这个副本里,真正遇到的第一个玩家,带给他的并不是亲切,而是由内而外的恐惧!不是对那个玩家的恐惧,而是对异能这种东西的恐惧!
后退了两步,胡言与那只怪物保持着距离。
一名“保安”被怪物直接咬住,然后直接吞了进去。怪物大口咀嚼着保安的血肉,似乎进入了极其愉悦的状态。
其他员工却依然没有放弃攻击。一个保洁员喷出了一大滩黏液,糊在了怪物身上。怪物发出一声恐怖的嚎叫,然后伸出了一根巨大的附肢,直接把那个保洁拍成了肉饼,同时吸干了它的体液。
尤希耶卡的询问再次传来:“考虑的怎么样?”
胡言迟疑了片刻,问道:“你需要我怎么做?”
“待会我会攻击上面的光球,你的任务,就是把连接着光球的那些节点全部破坏。”
胡言想了想,决定先答应了再说。
旅馆和尤希耶卡都有求于自己,决定这场战斗的胜负的关键点,就是胡言的选择。
无论他帮哪一边,都会得罪另一边。得罪旅馆倒还没什么,反正副本一结束,旅馆怎么样就和他没关系了。但是得罪了尤希耶卡,之后的副本里还是可能会被对方追杀。
但是胡言哪一方都不想帮。这两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连接光球的节点?”胡言看向空中的光球,它连接着无数根肉块组成的链锁,被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吊在空中。
而那些链锁,则是连接到了这个区域的地面上。连接处是一个巨大的肿瘤状结构,在不断蠕动着。
“这个深层世界,就没有阳间点的元素吗?”胡言有些无语。
尤希耶卡要求他破坏的,就是这些肿瘤?以她自己的实力,难道做不到这些吗?
就在胡言思考的时候,又有几个奇形怪状的员工出现,它们没有关注胡言,径直加入了场地中央的战场。
尤希耶卡对胡言说:“这些员工是杀不完的。只要那个大光球还在,他们就能源源不息地产生。所以,我需要你协助我破坏光球。”
胡言权衡了一番。想要完成游戏任务,他还是应该帮助尤希耶卡,毕竟他们都是玩家,总的目标应该是一样的。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趁着员工们还没有注意到自己,胡言冲到一个肿瘤旁,拿起“言语”就砍了下去。
这个肿瘤的硬度并不高,“言语”轻易地划破了它的表面,伤口处流出了黄绿色的恶心液体。这些液体非常难闻,像是某种化学药剂。
“要是一个有洁癖的人,进了这副本,怕不是要疯掉?”胡言绕开那些液体,继续扩大伤口。
但是,当他猛然一刀扎入肿瘤的核心位置时,他却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手感不对。
他立即把刀子拔了出来,才发现刀尖上染上了一抹红色。
“红色的?血?”胡言神色一变,猛然看向肿瘤的中央。
那里,居然是一个蜷缩着的人!至少在外表上,那是一个正常的人!
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是一种诡异的伤口,连脸上都布满了伤口。但是胡言可以确定,对方不是某种怪物。
对方的身躯浸泡在黄绿色的诡异液体中,身上扎入着一个血肉组成的根系,显得诡异而恐怖。
刚刚的扎刺,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伤口,红色的痕迹在黄绿色的液体中蔓延开来。由于“言语”附加的精神伤害,那个人的表情似乎发生了细微的变化,显得有些痛苦。
“光球连接着的,是这些沉睡在肿瘤里的人?”胡言看着那个人的脸,感觉好像见过,但是并没有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
“我肯定是见过这个人……”胡言环顾四周,发现依然没有东西注意到他这边,索性直接离开了这个位置,顺时针来到了下一个肿瘤处。
这次他就相当熟练了,只用了半分钟的时间,就划开了肿瘤的表面,看到了里面沉睡的人。这次,里面的人他相当熟悉。
是陈晓的第二任室友,那个小孩。
姿势与状态,和前一个人没有区别,也是无意识地沉睡着。
“每一个肿瘤里,都是曾经参加过泰勒集团的基因治疗计划的人。”胡言也想起来,之前那个人为什么这么眼熟了,不就是陈晓的第一任病友,那个木乃伊吗?胡言之前看到过他和他父母的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