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纲插话道:“人一多就容易多是非,就算你千叮咛万嘱咐,但不是所有人都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我的意思是要下重手了,只有见了血才能镇住这些人。”
顾言点点头:“见血肯定是要见血的,但这件事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挑唆,我之所以迟迟没动就是要看看这背后之人是谁,只要我知道是谁,那这件事就好做了。”
“那你要抓紧了,我看情况越来越严重了!别到时候前方一片大好,你这伤兵营哗变。
虽说你身份不一般,是燕王的弟子,可在大势下身份越不一般,出了事儿,越难回旋,我建议还是早下手的好!
杀几个刺头啥事都解决了!咱们这些混军伍的主杀伐,得当用雷霆手段,你要是不敢见血,我来替你动手!”
“你是不是被和尚逼得没有法子来我这里撒气!”顾言笑了笑:“杀人虽直接,但在我看来并不是最好的,都是卖过命的汉子,因为被人挑唆当了垫背死得太不值了!”
纪纲觉得身上的汗已经散了,拿起盔甲边穿边嗤笑道:“妇人之仁!你倒是说说你的法子我来听听,我倒想知道还有什么法子比我这个更好的!”
顾言笑了笑:“哈哈,那你就等着认输吧!”
纪纲穿好了护甲,扒着竹棍站起身:“我倒是想看看你如何去做!”说罢,头也不回的一瘸一拐地走了。
顾言望着纪纲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拎着马槊,骑着小白马就往伤兵营走去。
原先四千人的时候顾言能记住所有人的名字,现在每天都伤兵来,顾言倒是记不住了,但这并不妨碍顾言在伤患营的声望。
他在伤兵营的名声很好,很多将士能活下来全仗着他出手相救,从进军营起,看见他的人纷纷抱拳问好,顾言笑着拱手回应,一一询问伤口有什么不适。
待走到他的大帐,对,是大帐。
顾言现在是名副其实的伤兵营主事,这是命令是和纪纲成为指挥使那日同时而来,顾言现在是伤患营指挥使,是伤患营最高的长官,他有权利升大帐,并全权处理伤患营的任何事。
看着大帐上那代表身份地位的破旧红缨长戟,顾言有些无奈,他本想等伤好的差不多去扬州好好看看,如今也只能把这个打算无限地往后推迟。
张雨晨如今成了伤患营右佥事,他的另一弟兄汪伟是左佥事,两人主要负责伤患营的人员安排和日常巡逻,两人见到顾言,笑着问好。
顾言摆摆手打趣道:“找媳妇的时候千万别这么笑,把人家姑娘吓跑了不说,还容易让人做噩梦!”
张雨晨主动过来牵着马,说道:“成亲时候才见得到,就算跑了那是我张家媳妇,就算做噩梦也是跟老子一个被窝做噩梦,怕个球!”
得!
顾言忘记了这个家伙是个厚脸皮,挑帘入帐:“查得怎么样了?”
汪伟摇了摇头:“这些人嘴巴严实得很,咱们人又跟他们不熟,问不出个啥。
不过,正因为他们过分的警惕,我和雨辰更加的认为他们背后有人,不过,小顾大人请放心,最多三日保证问出个一二三来!”
“不用了!”顾言摆摆手:“去找兄弟挖几个坑,今早多少兄弟闹事就挖多少坑,我有用!”
“活埋吗?”张雨晨兴奋地搓了搓手:“我这么大还没上手试过呢?”
“脑子想啥呢,活埋?我还费劲找人去挖坑!”
“那做啥?”
顾言咬牙切齿道:“要让这些人做一个生不如死的噩梦!你快去找人!”
“得,我立马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