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黄的打算其实和李成相同,不过他谋求的不是在军中任职,他谋取的是酒精的配方。
他的家族不是一般家族,说是百年的医药世家也不为过。
自从他祖爷爷开始一直吃的就是给王公贵族看病的这碗饭,这些年虽没有大富大贵,但家族的人日子也算过得去,受人尊敬,又没有那么麻烦事。
但如果想这方面更进一步,除了医术之外还需要机缘,也因为此他才会把人头捧在手里,来一场豪赌,赌赢了就是有功之人,赌输了就人头落地,反正在族里他就是个庶子,这辈子注定了不能承奉祖庙。
那为自己拼一下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久居人下。
当他看到酒精这东西出现,焦黄知道自己的机缘来了,不求顾言把这个东西教给自己,只要这个东西他能沾一丝瓜葛,他就很知足。
他已经预感这酒精一定是个翻天覆地的发现,那自己附于尾翼就知足。
而且,说得势力些,他这个人更看重顾言身为燕王弟子的这一重身份。
顾言其实已经知道这两人的打算,所以这些日子懒得去点破,可总这么拗着也不是个办法,想了想顾言决定还是在今日把这件事说开比较好。
“李成你所想的东西其实不难,本身你就有功在身,日后封赏下来也是应有之义,只不过你想呆在军中成为军户子孙吃这碗饭我建议还是得思考一下,毕竟这个事儿一旦决定就没有反悔的余地。
而且你自己也知道,如果反悔功劳就不能算了,很多东西朝廷就会收回去,你还要结婚,你还要生孩子,这些事情你需要自己慎重考虑清楚,而不是脑子一热!”
李成咧嘴笑了笑:“当时想着不死就好,如今燕王已经渡江,破城就在眼前。
这一辈子好歹是做对了这么一件事儿,我觉得是我运道来了,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军户怎么了,有田有地的,虽然日子拘束些,大小是个官,不知道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呢!
至于后辈的事情我这个当老子的就不去想了,当老子的把脑袋别在腰上拼了半辈子。如果到了他这里内心不满,那就自己去拼吧,敢埋怨老子,腿我给他打断了!”
“那行!”顾言点了点头:“既然你自己有这个决心,咱们又处了这么久,但时候要我帮啥你说一声,我不含糊!”
李成闻言立刻就跪下来,砰砰连磕几个头,有了顾言的这句话,那吃军伍这碗饭就算是把碗拿稳了。
又见磕头,顾言这些日子已经有些麻木了。
那些以为自己必死的伤患被医治好了第一件事就是磕头,走在路上好好的突然有个人冲出来磕个头,然后咧嘴傻笑。
现在李成也开始了,真不知道怎么了。自己现在也是的,见人给自己磕头也能做到波澜不惊了。
唉,天地尊亲师,自己又算什么呢?
按辈分,这里的每个人都可算是自己的老祖宗。唉,一笔糊涂账,希望老天爷能明智些,别哪天一生气把自己给活活的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