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不知道无敌猛将是个什么样子的,他现在只知道自己的胳膊又酸又重。
他猜想,可能是自己的身子还没有长成,力量不足,锻炼不足,而且他没有用最轻松的办法去杀人,而是用最笨拙的方法去伤人,所以才会觉得这么地累。
顾言知道,自己的极限快到了。
对面的骑兵也来了,战马交错而过,顾言敲碎对方的马头,随即他腹间一凉,伸手一摸,满手鲜血。
好在伤口不深。
对手马匹死亡,连人带马重重地摔在地上,撞倒一片的人。
当离对面营地只剩下两里地的时候,箭雨落下,顾言紧紧地贴着马背,随即,背后就像被人重重地捶了两拳,顾言明白自己又中箭了。
“草!”
箭雨不断下落,骑兵开始侧绕,顾言只记得往前没有看后,他一人一马竟然直接朝着敌军大营冲去。
“傻狗,看后面啊!”
纪纲着急地大声喊叫,现在他身边的敌人已经没了,骑兵的一轮冲锋就收割完了,可是无论他怎么喊都无济于事,他的嗓子早都喊哑了。
顾言觉得自己很幸运,箭雨已经没了,敌军大营就在眼前,敌军的大纛近在咫尺,他知道要么杀了敌军将军,要么砍倒大纛,这场战争就会落下帷幕。
杀将军是不可能的,这个他根本就没有考虑,他也根本就不知道南军的将军是谁,就算知道也没有用,将军要是这么好杀,那咋也轮不到自己来杀。
所以顾言自然就瞄准了手扶大纛的那三名南军战士。
马槊被顾言紧紧抓在手心,端正,借着战马疾驰的巨力一个照面就挑翻一个,大纛晃了晃。
也在这一瞬间,顾言胸前连中三箭,好在穿的是链子甲,箭没有穿透让顾言捡回一条命,可箭矢携带的巨力让顾言打了一个趔趄,险些掉下马。
疼,钻心地疼。
生死危机间,让顾言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他眼睛里面已经没有了任何东西,只要那一杆大旗,耳边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调转,挺着马槊又冲了过去,这一次又挑翻一个。
扶着大纛的军士虽然很壮,目标很显眼,他们手里也没有兵器,这才让顾言捡了便宜。
高晋此时咬着牙追了过来,但比较倒霉,一轮箭雨他就连人带马倒在地上,不等他站起身,南军就围了过来,乱刀照头就劈了过来。
高晋突然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砍在自己身上的所有刀剑,他吐了一口血,用尽全身气力大喊:“顾言归队,顾言归队啊……”
顾言挑翻最后一个南军,大纛摇摇欲坠,马上就会倒下。
正得意间,顾言看到了被七八根长矛挑起的高晋,高晋看见了顾言回头,露出一个笑脸:“跑啊……”
看到高晋嘴型那一刻,只觉脑袋嗡了一下子,顾言整个人如遭雷击,霎那间就呆住了,整个天地间就剩下那一个口吐鲜血的笑脸。
马槊斜着往上,高晋曾说这么杀人最快,顾言不顾一切地朝着高晋杀了过去,这一刻,顾言眼泪喷涌而出,胸口像是一块巨石:“我操你们所有人祖宗啊!”
马槊锋利的刀刃穿过阻拦南军的身体,撕裂,鲜血喷射。
眼看着高晋又被人砍了一刀,这个高晋竟然还笑眯眯地朝着顾言一笑。
顾言大吼一声,直接踩着马镫站起,借着白马狂奔之力他将手中的马槊疯狂的投掷过去,马槊立刻贯穿了一个南军人的后背。
马上,顾言就从后背抽出大帝暂借给自己佩剑,将长剑反握,长剑贴着手臂,手肘抵在剑身上,错开身子冲进人群,锋利的剑刃划开了南军士兵的皮甲,随着马儿的奔腾,剑刃划过身体。
数十名南军紧紧捂着脖子,可鲜血还是固执地喷射,化作一团团血雾。
而顾言也被南军的一名士兵用长矛重重的夯在背部,半个身子都麻了,顾言只能死死地把缰绳缠在手腕上,借着白马的冲刺凶狠的朝着人群冲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