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你这如果都是形容污秽,那我岂不是烂泥了?
段明辉如此想道。不过听其说话,倒是透着一股质朴的“憨傻”之气,得,跟许仙一样,又一个“心思纯洁”的读书人!当下回道:“不,我并不是此地的主人,我也是误入此地。兄台先来,可知这儿是何处?”
说完,段明辉四下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山洞,无疑这次还是在山洞中,不过还好没有白骨堆。也不是北方山洞那种干硬的石质,倒是透着阵阵潮气,空气中也满是水气的味道,远处隐隐还能听到瀑布轰鸣的声音。
“呃,此处应还是无量山地界,具体是哪儿,我也不知道。我从无量山的后山山崖坠落此地。兄台你呢?又是如何到达此地的呢?不知可有法子出得这山谷?”白衣书生急切地问道,说话间竟欲上去抓住段明辉的双臂。
段明辉赶紧躲开,同时心中不住惋惜:“如此佳公子难道竟是gay?也难怪一个大男人会长得如此好看——”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要知道男男授受不清——”段明辉躲到一旁,挥手急急忙道。
“我只听说过‘男女授受不清’,倒没听说过‘男男授受不清’,不知此话出自何典籍啊?”佳公子好奇地问道。
“呃,出自奇书《断背山》——咦,无量山,山洞,白衣书生,敢问公子可是姓段?名段誉?”段明辉急忙转移话题,免得对方又问起《断背山》是何书。
“不错,正是在下。不知兄台如何知道小可的名字?莫不是你是我爹爹派来寻我回去的?”段誉看着段明辉,神情开始变得警惕,语气也不善起来。
哎,真是叛逆期的孩子伤不起啊!也不看看你现下的处境,居然还对“老爹派来寻自己的护卫”如此戒备!
“当然不是,你难道看不出我跟你一样不会武功吗?你爹会派不会武功的人来寻你吗?”段明辉没好气地说道。
“嗯,应该不会,府里的护卫没有一个不会武功的。这么说你不是我爹派来寻我的,那你又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的?难道你会未卜先知?”段誉又疑惑起来,显得更是“傻里傻气”的。
“没错,我还真是会未卜先知。比如我就知道你姓段名誉,是大理镇南王府的唯一的世子,你父亲是段正淳,你伯父是大理国的保定帝段正明,你母亲是刀白凤。你最喜欢的一株茶花是‘十八学士’,你最喜欢读的书是《易经》,这些可都对?对了还有,你刚从山崖掉落此处时是被一棵‘八丈夫’所救,我说的可对?”段明辉开口忽悠到,倒不全是为了取得段誉的信任,而是当初极爱看《天龙八部》,翻了无数遍,对其中的情节烂熟于心,现在忍不住拿出来显摆而已。
“前面说的那些只要有心,总能查到;可后来说的这些,如不是府中跟我极熟的人又怎么会知道;特别是最后我落崖时的情景,当是上不接天,下不接地,断不会有第二人知道!难道你真是能掐会算的神人不成?”段誉惊疑不定,神色变幻,到最后倒是隐隐相信了几份。
“《象》曰:雷在地中,复;先王以至日闭关,商旅不行,后不省方。何解?”段誉虽“不谙世事,天真烂漫”,但毕竟久读诗书,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人忽悠的,想了片刻,突然开口发问。
想考我?老子的《百家讲坛》不是白看的!
段明辉张嘴就来:“《象辞》说:《复卦》的卦象是震(雷)下坤(地)上,为雷在地中、阳气微弱地活动之表象,因而象征复归;从前的君主在阳气初生的冬至这一天关闭关口,使商人旅客停止活动,不外出经商、旅行,君主自己也不巡行视察四方。”
“《易经?系辞上》曰:‘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西汉京房曰:‘二气相感而成体、不可执一为定象。’东汉王弼则曰:‘一阴一阳者,或谓之阴,或谓之阳,不可定名也。’晋韩康伯认为:‘阴阳虽殊无一以待之。在阴为无阴,阴以之生;在阳为无阳,阳以之成,故曰一阴一阳也。’今宋国易学大家程正叔公则曰:‘阴阳为气’。不知诸公论断,何为正,何为谬?”段誉不死心,继续问道。
我去!这么高深的问题让我这半挂子怎么回答?连问题都听不懂好不好?段明辉不由地在心中暗暗吐槽,嘴里却不能明说不会,急得眼睛乱瞄,突然看到东首一面斜置的铜镜反映光亮照向西南隅,石壁上似有一道缝,想起书中的情节,计上心头。
“你也不必考我,这些书本上的死物终是无用。不如我现在就为你算上一卦,你看灵不灵验,如何?”段明辉煞有介事道。
“也好,书上的东西只有能用才是真的,我读了那么多《易经》典籍,却还卜算一点不会。如果你真能算出我能不能顺利出得山谷,救得钟灵姑娘,就算你易学比我深!”段誉颇为认真地点了点道。
你这呆子,我要你承认我易学比你深干吗?而且我们先前好像争论的不是这问题吧?你跑楼了好不好?
“好,我算你一定能出得这山谷,并有一番天大的奇遇!而且我还算定这天大的奇遇就在西南方的那块石壁后!”段明辉笃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