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亚姆是一个“民风淳朴”的城市,在这里鲁恩内部不允许明面上存在的赌场在这里遍地都是,甚至还是支柱产业。
这个被称之为“慷慨之城”的城市,对于来自鲁恩的富商们是那么的慷慨,这些家伙肆无忌惮的享受着建立在被殖民者的痛苦上的的欢乐。
“你这家伙是在找死吗?”一个赤着上身的蓝发男子拿着吃饭的叉子对着另一个人比划着,“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你为什么从我未婚妻的房间里走出来!”
那个被恐吓的人并没有惊慌,哪怕他的身高要比蓝发男子矮上两头。
“不许你那么粗鲁的对我的丈夫,班纳!”
说话的人是一个亚麻色头发的女子,她那有很多的雀斑的脸上带着不同于以往的傲慢。
“丈夫?你都在说些什么?你的丈夫不是我吗?”
青年时代的班纳不可置信的看着已经商量好要结婚的女孩,昨天的下午他们还在一起谈着未来要生几个孩子,孩子的名字叫什么,做什么工作最好……
来自鲁恩的“绅士”在一旁看着这场戏剧,虽然他的表情依旧很体面,但是那一直在滑稽的颤抖的八字胡忠实表达着他的快乐。
他很享受这场“喜剧”。
“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班纳先生。”这个长相普通的女孩终于暴露了自己的本性,“我会离开这个鬼地方,去贝克兰德做一个富太太,在这里女性是没有未来的,说不定未来吵架了你就会把我卖去红剧院……”
“我不会!”班纳十分激动的打断了他,他脸颊那风吹日晒的古铜色肌肤都开始颤抖,“我向风暴之主发誓,我绝对不会那样做的!”
班纳虽然是风暴之主的浅信徒,但他并没有男权的思想。相反,他十分尊重女性,这其中有他是由许多为心善的女性带大的原因。
那个女孩却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用一种无所谓的态度说道:
“我也可能被别人拐去红剧院,你保护不了我的,你一辈子都只能生活在这里,可我跟你不同,不要束缚住我,好吗?”
班纳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牵着别人的手向门外走去的女孩,她走路的姿势很奇怪:大概她认为有钱人的妻子都这么走路吧。
“等一等。”班纳在他们走出门之前开口了,他的表情冷净了下来。
女孩不耐烦的看着他,她觉得班纳就像是路边的狗一样不礼貌。
绅士先生用惊喜的眼神看着———他没想到这一次居然还有附加节目。
“请你将我的钱还给我。”令女孩意外的是,班纳并没有挽留她,而是谈起来价,“你花过我我很多钱,本来你会在未来还清的,但现在你我没有未来了,不是吗?”
班纳市侩的样子让女孩感到可笑,因为班纳一直是反对所谓的“物化”女性的,还有用金钱来衡量爱情,这些都是班纳最讨厌的事。
“多少钱?”女孩子讥讽的看着班纳,像是给予乞丐施舍一样。
班纳立刻掰着指头算了起来,他算得很快,不到半分钟就说出了女孩“欠”他的钱:
“一共是十三苏勒五又四分之一便士,谢谢惠顾。”
班纳向绅士先生摊开了手掌,而被用金钱衡量的女孩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反而一脸期待的看着绅士先生上衣的左口袋。
【钱包就放在那里】
当过一段时间扒手的女孩很容易就可以判断出来。
“额……”绅士先生明显的感到了意外,他万万没想到这件事居然可以扯到他的身上。
像模像样的搜索一番后,他有些尴尬的捏了捏耳垂说道:“呀嘞呀嘞,真是丢脸呐,钱包好像落在宾馆里了呢……”
噗哧
看着他那滑稽的样子班纳笑出来声,他将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热闹不嫌事大说道:
“需要我提醒你吗,先生?您的钱包就在你的上衣的左口袋里,您刚刚的手法还算不错,不过也就骗一骗来自大城市的鲁恩人了。在拜亚姆,这点小把戏连三岁小孩都骗不过。”
这一次,看戏的人变成班纳了。
绅士先生大感不妙,旁边的女孩不敢相信的眼神让他“羞愧”万分,当然不是那种在心爱的人面前丢脸的那种青涩的羞愧,而是在舞台上表演失误的歌剧演员的那种对不起观众的羞愧。
至于观众,自然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自己。
这个雀斑女是他骗过的第三个“货”了,对付这些“货”的办法很简单,只需要表现的慷慨一点,说出自己来自贝克兰德,她们就会扭着屁股像野猪一样横冲直撞的进入他的牢笼。
“真是晦气,不要误会亲爱的,我只是不想付给这个贪婪的家伙金钱而已。”绅士先生讪讪的掏出钱包,一边一张一张的数着钱一边向女孩保证,“我的钱全都是你的,亲爱的宝贝,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用金钱来衡量罢了。”
【真是该死,少赚了一笔】绅士在心里恨恨的想着。
“我的钱都是你的”
这句话戳中了女孩的心中的软肋,至于后面的话她连听都没听,她的魂已经提前前往贝克兰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