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名远用尽浑身解数也没找出这幅《寿桃图的破绽,只好定其为真迹。
画主人吴福荣兴高采烈,连连叫好,可他高兴不足五秒。
“吴老板,别听他放屁!”秦霄耿直的发言,如同一盆冷水浇在吴福荣的头上,更宛如一记沉重的耳光,火辣辣打在齐名远的脸上。
“死瞎子,你说什么?”齐名远气炸了,咆孝道:“你连碰都没碰这幅画一下,你就敢质疑我的鉴定结果?你真当我好欺负了?”
“你这个脑残富二代好不好欺负,我不知道。”秦霄再次重申道:“不过我知道你确实打眼了,这幅画,赝品无疑。我不上手,假的也真不了。”
齐名远冷笑道:“一个死瞎子,不用上手就能鉴定出的古画真伪?你脑子被门踢过,还是被驴夹过?怎么开始神志不清了?”
秦霄回怼道:“门没踢我,驴也没夹我,倒是现在有个二比在喷我。”
“咳咳,小秦。”张老会长制止了两人之间无意义的斗嘴,抬起袖子擦了擦汗,询问道:“小秦,你都没上手,为什么确定这幅画是赝品无疑呢?”
不光齐名远出汗,张老会长额头上的汗水也不少。
二十分钟以来,齐名远想办法做鉴定,张老会长也在仔细观察。
张老会长的水平肯定是比齐名远高的,他已经笃定了这幅画是赝品。
然而,古玩行有句话,叫‘说假不说真’。
意思是:如果这件古玩是真品,那你不用多说什么。但如果你质疑它是赝品,就必须拿出铁证来。光胡搅蛮缠说是假的,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造谣?
张老会长额头见汗,问题就出现在‘证据’层面上。
他能确定这幅画是赝品,但找不出铁证,按照行规,不能轻易开口下定论,所以老人家憋得直冒汗。
秦霄初生牛犊,果断给出‘赝品无疑’的定论,张老会长想知道,秦霄找到了什么铁证?
秦霄指向身边的楚清漪,回答道:“我是瞎子,但楚小姐是我的眼睛,她已经把这幅《寿桃图的每一处细节,都用语言描绘出来,说给我听了。”
“我脑海里有了这幅画的形象,平心而论,它确实是近乎完美的赝品。”
“不过很可惜,它仍有一处致命缺陷。”
“那就是……寿桃!”
“嘶!”张老会长倒抽一口冷气,赶紧追问道:“此话怎讲?”
张老会长有种如遇知己的感觉,他正是先锁定寿桃,然后被难住的。
秦霄没卖关子,缓缓开口道:“齐白石画寿桃,只用西洋红。”
“如果没有西洋红,他宁可不画,因为别的颜料达不到他想象中的标准,流出去也会败坏他的名声。”
在场许多古玩行老鸟纷纷点头,说道:“没错,是有这种说法。其实不光寿桃,许多需要用到红色的画作,齐白石都不计工本地大规模使用西洋红。”
秦霄肃声道:“问题就出现在这里,这幅画的寿桃,没用西洋红!”
“什么?”回答秦霄的,是此起彼伏的惊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