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只见刘荨突兀来的手,还有手里的木棒不知她要做何事,只抱着孩子往回缩了一番,只道,“你欲对我备儿做何事。”
刘荨摇头,道,“孩子手臂骨折,需将骨头固定,若是一直这样不将骨头复位,以后便就是这般模样,送医也无用。”
妇人只听这言,只生怕孩子有事,“你说的可是真的?”
刘荨摆手,“难道还有家不曾。”随即只不再理会她,知晓她忽儿心切,可是骨折可不是小事,便直接将孩子手缓缓拉过来,孩子的手被搬动,只脸上痛的越发狰狞。
刘荨只安慰道,“接下来会更痛,但你是男孩子,定要忍住,不然以后贫何保护你阿娘。”
男孩听刘荨言也不说话,只紧咬牙齿,不说话,眼神犀利的盯着自己的手。
刘荨点头,将一截木棒放到他口中,然后再将那手骨头用巧力将之复位,然后将木棒附上固定,然后私下自己的裙摆捆绑紧那几根棒子以作固定,好一会儿才算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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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并无甚事,而縻铜这边也顺利将那贼子擒下,手脚捆了被縻铜提着捉回扔在了地上。
刘荨刚将孩子骨折之手臂处理好,舒了一口气站起身,只道“怎去了那么久?”
縻铜脸上沁着汗水,只鄙视的看着那在地上的贼人道,“先生有所不知,这厮不知从哪得来一匹好马,跑的好生快,还在马上用弓箭射某,好在唐佑兄弟一手好箭法射其臂膀,他才落马被擒。”
刘荨对追击几人都微笑了一下,只道,“縻大哥你躲避飞箭不是有一手吗,往后教教弟兄们,若是不小心被蚊虫盯了可不好。”
縻铜听刘荨所言,只郑重点了头,他是深以为然的,自己可是连打落了好几只箭,只未曾想这厮箭法不差,能在马上连发了好几箭,卞越便差点被射中,如此倒是有些不甘。“好,往后此事交由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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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解决,一众弟兄复归路上,不过此番不是去驿庄的路上,而是去往楼桑村之地,只因她们相邀去他们村里相助,而天也暗了下来,那条小道便是通往他们村的近道,如此此去不远。
然后一众便牵马随她们而去,再与相聊,才得知这对母女乃是名叫楼桑村中的居民,她家中男人身体虚弱,常卧病在床,如此劳力不足,家中又拮据,不会其他营生,只能织席贩履以讨些钱财糊口。
今日她带着孩子去帮忙,忙活到傍晚堪堪将那草履卖完,然后颇为兴奋的为丈夫买了些药,见天色晚了,便只接走小道返家,未曾想到遭贼人截道。
刘荨听之只是有些叹惋,这世道便是如此,有贼人截道是常事,毕竟她自北境而归时贼人马匪遇到不下百人,有的被她抓去送官领赏,有的则被她正法,如此之事是无法杜绝的,世道不顺,便有作奸犯科之人。
一众弟兄只默默跟着,赶着马匹,毕竟他们以前也做过截道之勾当,旧事也不欲提,只听他对母子二人所做之事,脸色有些不好看,只边走边踢那贼人一脚,以解不快。
“先生,你为何不让某手刃这厮?”縻铜有些愤愤道。
刘荨牵着红狮子跟着抱着孩子的那妇女的后面,“你若杀了他内心有何感觉?”
縻铜想了想道,“自是愉悦啊,毕竟他乃是贼。”
刘荨摇头,“世道虽然无法杜绝贼子而生,但是即擒之当是要法办于他,毕竟国家还在,而縻大哥说杀人愉快,那般只是屠夫所为,杀汉人不管坏人还是如何,那般都是可悲的,毕竟这乃是内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救弱者,人也杀的,但是杀人莫只奔着快感而去,得问问自己做之事是对是错,不做杀戮之人,而是思虑世间之事的智者,这般之人若成将才是智将。”
縻铜点点头,只觉有理,只道,“先生所言甚是,某受教了,往后某必多思虑,绝不成杀戮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