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得令!”副将无奈地退下了。
突然,孙应元的眼睛睁大了,他看到殿下带着李若琏从长城外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个獐头鼠目的家伙。
那个獐头鼠目的家伙快步来到黄狗儿身边,和打人的几个恶徒说了些什么,几人恨恨停下手来。
他又和其中一个虬髯大汉说了几句话,虬髯大汉不住点头,看了眼太子殿下,做了个请的手势。
殿下示意李若琏留在原地,与那獐头鼠目的家伙一起跟着那人走了。其余几个恶徒则站成一个圆,将三人围在中间。
临行前,殿下盯着自己这边,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这明显是让自己别动的意思。
想了想,孙应元唤来亲兵,再次重复了一遍命令:“谁也不许乱动,要是哪个敢不听招呼,我老孙亲手锤死他”!
······
在虬髯大汉带领下,朱慈烺和张寒来到距离市场不远处的一片窝棚前,停下了脚步。
“二位稍等,容我禀报一声。”那名虬须大汉略一拱手,掀开一间窝棚的门帘进去了,附近立刻有几个黑衣短打的男子围了上来,不动声色地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军人。
这是朱慈烺的第一反应,眼前这几人身板笔直,面露凶光,手背上都是老茧,一看就是被盔甲给磨的。
“你确定这儿有马?”朱慈烺故意装出一副心里没底的样子问张寒道。
“有马,肯定有马。不瞒少爷说,此处最好的马都在黑五爷手里,喏,就是后面那片窝棚。”
张寒倒没有撒谎,作为这片市场的流氓头子,黑五爷将汉人商贾的所有好货都低价强买到了自己手里,他不敢骚扰蒙古人,但欺负同胞的胆子不仅有,而且很大。
“这位少爷,黑五爷有请,请随我来。”门帘一掀,虬髯大汉钻了出来,示意手下搜朱慈烺的身。
“得罪了。”虬髯大汉抱了抱拳,倒也算是有礼数。
“随便。”朱慈烺抬起双臂,照着机场安检的架势站在原地,任由几人上下其手。
“小少爷,东西先放这儿,一会儿出来还给你。”虬髯大汉掂了掂从朱慈烺身上搜出来的短刀说道。
明末天下大乱,出门在外的人身藏利器并不值得大惊小怪,反而没有刀剑在怀才令人起疑。
朱慈烺还是那句话:“随便。”这也让虬髯大汉和张寒更加笃定眼前这人就是个被家里惯坏的纨绔少爷,出来当败家子来了。
“请吧。”虬髯大汉一掀门帘做了个请的手势,里面黑洞洞的,传出一股若有若无的肉香味。
朱慈烺略一低头便走了进去,窝棚分为两进,外面是一处类似仓库的地方,占地颇广,立着几排大木架子,上面都是些乱七八糟的货物,十来个黑衣黑裤的健壮男子或坐或站,目光不善。
虬髯大汉带着二人走到里屋的门帘前,轻声说:“五爷,客家到了”。
“进来吧。”屋内传出一个慵懒粗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