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

王雱有点尴尬地抓着脑袋：“反正，就有些不好说……”

而后他就就开口央求王霁：“大哥，你就随某去一趟嘛！某可是已经吹嘘出去说你有经天纬地之才了。”

“你……”

王霁指着王雱的手差点忍不住握拳。

别人家的衙内都是坑爹，这小子坑爹倒是没有，不过坑哥绝对一流。

最终，他还是将吐槽的话给咽回了肚子，无奈问道：“你那好友在哪儿？先说好了，现在你我两人依旧在孝期当中，不该去的地方，绝不能去。”

“明白么？”

虽说人死如灯灭，一切在人死后作出的‘孝行’都是做给活人看的，没有任何意义。

但既然要在这世俗活着，那就不能太过违背所有人都在遵守的礼节。

小节，王霁可以不在乎，但孝期未过，酒色这两字肯定是不能沾的，不仅他不能，王雱一样不能。

好在王雱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随着王霁声音落下，他就连连点头道：“大哥，你就放心吧！某知道的！”

“某那位好友就只是想见见你而已。”

“也不在外面，就在他自己家中。”

下一刻，王霁就忍不住看了王雱一眼，这小子什么时候有这么强的交际能力了？才从汴梁到江宁半年时间就能跟别人混熟，还混到了别人家里去？

若是他记得不差，以前王雱在汴梁的时候可远没有这等交际能力，虽然都是王霁从吴琼寄来的信件上了解的，但毕竟知子莫如母，就算有差，也绝对差不到哪儿去。

而王雱也是被他这一眼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他也只当王霁还在想刚刚聊的事情，于是只能伸手抓了下脑袋，傻呵呵地看着王霁。

见他如此，王霁也憋不住笑了，而后摇了摇头道：“走吧，带路，某倒要看看你那位好友是何等人……”

至于王雱找他的事情究竟是什么，王霁也不想去深究。

“嗯嗯！”

……

从王氏老宅出来，两人一直走过了好几条街，最后终于在一条小巷子内的唯一一个门前停了下来。

甚至都不需要去看王雱所谓‘好友’的样貌、穿着等等，王霁就已经对其有了猜测。

如果不出意外，王雱这位所谓的好友，身份只会有两种可能。

其一，穷苦人家。

其二，贵人。

穷困是因为这个住处，在江宁都已经明显是属于比较偏僻的地方了，寻常百姓，家中稍微有点资产的，都不会住到这里。

至于第二个猜测，也是因为这里太过偏僻，对于那些想要隐藏身份的人来说，这里无疑就是一个极好的地方了。

随着王雱敲响院门，内里一道颇具朝气且中气十足的反问就响了起来：“谁？”

几乎同时，王霁就在心中划掉了第一种猜测。

常年待在江宁府中，他接触的底层百姓本就不少，别说是极度穷苦的，就是日子稍微能过得去的那种人家，也就只有孩童稚嫩的声音中才会有朝气可言，年纪稍大一些，就算是读书人，声音中也一样不会再有朝气。

当然，不排除会有例外，但现实却是……直至如今，王霁也未曾见过哪怕一例。

“是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