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也没有资格说你们就是了，因为我也是这样的人啊。我看着那个同学因为再也承受不住而走上绝路，他就那样当着全班的面从六楼一跃而下。整个人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原本鲜活的一颗心碎着掉了下去，落在地上变成了一滩泥，血液在他身下绽放成一朵花，他直到最后都没闭上眼睛，就那样看着我们，看着我们所有人。

我时常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但是立刻我又会给自己找借口开脱，那怎么会是我的问题呢，我没有站出来，可是其他人也没有站出来啊，我只是顺大流罢了，如果我站出来了，我可能就会变成下一个被欺负的对象了吧，我不想那样……

诸如此类的，我给自己找了很多借口，可是我还是忘不掉那个同学最后的那个眼神，忘不掉他那个嘲笑讥讽的笑容。他在说我们每个人都是罪人，都是胆小鬼。

是这样的，我一直自欺欺人，但是也改变不了我就是害死他的凶手的事实，我们每个人都是。同样，你们也是。”

左相阳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扫视在场的每一个人，看着他们脸上或羞愧或不甘的神情，只觉得熟悉，跟他一样啊这一群人。

他认命般地合上了眼，眸中的怒火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眼底浮起的深深的无奈。因怒不可遏而握紧的拳头松了开来，颤抖着声音说：

“不要再继续下去了，不要再自我蒙蔽，自我欺骗了，你们心里应该也不好受吧。”

就在这个时候，冷若萱听见了不知道是哪个女生率先哭了出来，接着接二连三的啜泣声响起。长时间的压力已经快要让他们承受不住了，而刚才左相阳说的话更是要压垮他们心理的最后一道防线。

“你们都在干什么，是想要造反吗？”不合时宜的声音从班级门口传来。众人看去，是他们的年级主任。

中年男人顶着一头地中海一样稀疏的头发，走进教室，冰冷严肃地看向站在班级最前面的冷、左二人，又看向教室里的其他同学。

粗粝沙哑的嗓音响起：

“你们作为这一级的特优生，就是这么个表现，你们家长将你们送进来就是为了让你们每天在这里过家家一样不务正业吗？你们这样对得起你们家长，对得起学校对你们的栽培吗？

快点别闹了，现在立刻开始学习，不要将时间耽误在那些无聊的事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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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师眼里什么是无聊的事情？”这次开口的是冷若萱，她面带不解，眼神却冷的让人心寒，看得年级主任都是心中一颤。

“你们现在在做的就是不务正业的事情。”年级主任片刻晃神之后立刻以更加严厉的语气厉声道。

“不好意思，老师的意思我不太明白，您是认为有同学失踪了我们担心是不务正业是吗？还是说您认为我们这些学生都是可有可无的，即使是消失了也是无所谓的对吗？”冷若萱直视着年级主任，目光嘲弄。

年级主任的神色更加难看，眼睛里燃烧着怒火，脖子上的青筋轻轻跳动，两颗金鱼眼气得快要掉出来了。

“你现在这是在干什么？你是怎么跟我说话的？我看你们这些学生是翅膀硬了，不好好惩罚一下你们的话，你们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来人，把这些人带下去。”年级主任大声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