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你所见，我杀人，从不手软”！

……

“他弥留之际，也告诉过我，让我带着弟兄们好好的活下去”

王开嘴上顿了顿，记忆中的杨峥仿佛已经有些模糊了，只是那一句句话，还留存在他心中。

能够记得的，都是一些印象比较深刻的了。

当然，最深刻的，还是他离世的那一天，那也是王开前世今生最清醒的一天。

“他跟我说过很多，但是很少提过你们杨家，不过我有时候还是能从他的眼神里，感受到一些奇特的东西存在”

“我也记得他的一句话，他说他早已死在了那个冰天雪地，我想，这也是杨老不远千里找到这里的原因”

杨青青在身边，他也难免的回忆起了记忆中跟着杨峥的点点滴滴。

有些深刻记忆，很难磨灭，这也为他了解这个世界打下了基础。

杨青青一边听着，一边紧紧跟随着王开的步子。

“以后你就在这山寨住下吧，刚好杨老也在，杨峥大哥也在，等我最多一年，青云宗的仇，我也一定会去报的”

王开说着，迎着月色，看了看身边裹着袍子的杨青青，她的头上沾染了不少细雪，精致的脸颊上也被冻的有些发紫。

冷冽的空气好像让夜色的寂静都加重了几分。

“其实，没有必要的”！

杨青青顿了顿足，突兀的开口打破了沉寂的气氛。

“不，有必要”！

“不，没有必要，其实，你们平安就好，少安不在了，小峥不在了，但是少平还在，你也还在……”

她说着，王开仿佛听在耳中，又仿佛抛之脑后，大不了左耳进右耳出就是了。

他只是指着面前还燃着点滴灯火的小阁楼。

“前面就到了，你自己过去吧”！

冬夜的冷风吹的她脸颊有些生疼，趁着月色，她也看见了不远处的那座小楼。

到了这里，她却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站在雪中。

“怎么了？”

“我……不知道，可能是太久没有见了吧”

之前一心的满不在乎，到了门口，却又变得沉重起来。

甚至，让她有了几分退缩的念头，她想转头就跑，远离那张永远冷冰冰的脸。

“都过去这么久了，早该就放下了，去吧”！

王开也停下了脚步，剩下的，就是她们的家事了，他不会再去参和了。

给杨老头带回了一个离家多年的女儿，已经算是最大程度的还他的恩情了。

听罢，杨青青又紧了紧身上的袍子，看着那个点滴灯火，她犹豫不决。

愣了片刻，她还是捋了捋耳边被风吹乱的长发，嘴上喃喃的说着什么，脚下也迈出了步子。

“去看看也好……”

她一步步的走近，到了门前，先是仔细的抖落身沾染的落雪，才又轻轻的推开了阁楼的木门。

“吱呀”的声音，打破的武阁的沉寂。

正躺在火炉边的躺椅上休息的老人，也微微转醒，只是他还是背对着门口，让人看不清的他的表情。

他睁开眼，却又慢慢的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