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信眼神逐渐残忍，一字一顿道：

“集中营，大屠杀。”

独孤信如遭雷击，头皮寒意森森，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眼前的父亲。

在昏暗的房间中，一缕阳光透过门窗，映照在他的侧脸之。

这一刻，他隐隐觉得父亲好似一个魔鬼。

“唯有帝国子民大规模惨死，才有可能造成深渊波动。”

独孤信面无表情，彷佛只是在述说一桩无关紧要的小事。

独孤鸣不敢接话，他突然觉得权力是如此可怕，父亲是如此残暴。

“鸣儿，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父不想无辜惨死，更害怕独孤家族衰落。”

“这盖子还得捂住，郭长安不能曝光。”

独孤信语重心长，声音透着浓浓的悲凉。

“多少？”独孤鸣哑声问道，他知道，父亲决定的事情，根本无法改变，他也没有资格改变。

独孤信安静一会，缓缓伸出一个巴掌：

“屠五十万。”

独孤鸣神魂俱颤，猛然后退数步，腰眼抵住案几。

轻飘飘的四个字，是五十万帝国子民的冤魂野鬼。

“还有老巫婆的项人头，在自己和楼兰氏两者做选择，她必须死在神使问话的前面，盖子才可能蒙混过关。”

独孤信补充了一句，疲惫地倚靠窗台。

虽然迟早会爆炸，但不惜一切掩盖，只为获得喘息之机，在爆炸之前想到制衡的方法。

书房陷入冗长的死寂。

“爹，值得吗？”独孤鸣忍不住询问。

一个汉奴，已经让神国损失太多太多了，还将无休止持续下去。

独孤信深深皱眉，颓然道：

“就说说中原历史的两个例子。”

“春秋时期，越王勾践为奴十年忍辱负重，最终收拾旧山河。”

“西汉司马迁，七尺男儿遭遇宫刑依然坚持理想抱负，撰写煌煌青史。”

“华夏文明之所以能够绵延这么久，都是因为那强大的意志力在支撑。”

略顿，他注视着长子：

“你应该要知道郭长安代表什么。”

独孤鸣缄默片刻，回答道：“世间最坚不可摧的意志。”

“现在备马出发，要快。”独孤信摆手。

“是。”

独孤鸣轻轻喟叹，转身离开。

当年父亲一念之差没有铲除孤城，现如今竟造成天塌地陷的灾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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