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身如实禀报中枢！”楼兰明月面无表情。

“请。”赫连海摆手，补充了一句：

“你猜什么后果？我人头落地，独孤信引颈待戮，此刻你是神牧官，你也有责任。”

楼兰明月表情僵住，眼神闪烁几下，整个人异常阴郁。

“你现在可不是三十年前的楼兰国女王了，你是神国官员，在权力场生存，偶尔也该替别人扛起重担。”

“我就是替独孤信收拾烂摊子，我不委屈吗？”

赫连海气定神闲，还顺手接过侍卫递来的茶水。

眼前的老妪，曾经就是漠北楼兰国的女王，三十年前举国投降，天神冕下特意厚待她，如今爬神牧官的位置了。

说实话，赫连海也没想到中枢竟然委任此人。

楼兰明月行事手段果决狠辣，承袭以前的女王作风，有神国“老巫婆”的称呼。

“你挖坑等我？”楼兰明月似乎接受了现实，情绪逐渐平复。

万里沙漠一孤城，其实就是沉沦在渊底的火山，但凡浮出来，绝对要造成灾难后果。

高居神国决策层的独孤信难辞其咎，赫连海下场更惨，以及万里荒漠中大大小小的官吏。

她实在不敢得罪整个利益链条，而且他已经是现任的西域牧守官，无论愿意与否，都得船。

赫连海不置可否。

“呵呵。”楼兰明月突然笑了，平静道：

“一个月，老身葬灭孤城，神国疆土不容许中原奴隶的存在！”

“蔑视权威、挑战底线，唯有碎尸万段！”

赫连海刚刚抿了嘴中的茶差点喷出，嘴角扯了扯，差点绷不住笑。

一个月？

艹！

老巫婆是真敢夸海口。

若有这般简单，我放着牧守一方的军阀不做，灰溜溜跑路？

“不像某些懦夫，只惦记着家兵，丝毫不考虑神国尊严。”

楼兰明月轻言细语，毫无掩饰话语里的阴阳怪气。

她理所当然认为赫连老贼害怕打仗，没有孤注一掷的勇气，才助涨了孤城汉奴的气焰。

赫连海没有反驳，也不想解释。

未曾被现实毒打是这样子的。

“你清高，你了不起。”

“我懦弱，我无能。”

“希望楼兰牧守手刃郭长安。”

他无所谓的说了几句。

曾几何时，他心潮澎湃地接过天神冕下给予的牧守权力，意气风发地向暮气沉沉的旧世界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楼兰明月现在的状态，跟当初的他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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