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葬好阿奶之后,妇孺孩童相继躲进地洞中。
地洞很隐秘,是安西军在西域沦陷时就开始打造的防御工事。
除非将孤城彻底夷平,刮地三尺,否则的话很难发现他们的身影。
百年的准备,地洞中已经好似一座地下城,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了,只是粮食日渐匮乏。
好在,一次缴获的粮草足以坚持一段时间了。
呜呜呜~~~
一阵悲凉、凄婉、绵绵不绝的乐音从墙头传出,飘荡在空旷的沙漠之中。
那是什么样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沧桑悲凉,催人泪下。
郭长安伫立城头,长枪立于身旁。
他双手握着一块椭圆形的石埙放在嘴边,眺望远方。
乐声连绵不绝,向着远方飘荡,很远,很远的远方,直到远处黄沙滚滚,铁蹄声如阵阵雷鸣,彻底将石埙的声音淹没。
呜~~~呜~~呜~~
号角声与石埙不同,它雄浑厚实,波澜壮阔,仿佛是为孤城而奏起的丧钟。
迎风招展的军旗连绵不绝,五千兵卒如黑色浪潮般席卷而来,威势遮天蔽日。
这一次,五千兵卒全部都是骑兵。
“抬棺!”
为首之人身披黑色重甲,手持乌黑长戟。
话音刚落,几名兵卒抬起金丝楠木制成的棺材来到他身旁。
“郭长安,吾乃神牧官麾下大将,赫连霸,此棺为我家尊为你而准备。”
赫连霸翻身下马,长戟重重的插在黄沙之。
“此后西域,再无龟兹,请安心赴死。”
“接棺。”
只见他大喝一声,双手抱起棺木,猛然朝着城头丢出。
迎着风沙,赫连霸目光看向城头孤独的身影。
队伍里的拓跋明珠亦身披盔甲,同样抬头看向那个可恶的身影。
投降的机会只有一次,错过就是错过。
这一次,大军压境,目的是彻底覆灭龟兹。
“多谢送棺。”
郭长安稳稳的接下如天外飞石一般的棺木,轻放落地。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强,只知道次一战,他体内积攒了大量灰色气体,让他的气力变得恐怖至极。
郭长安凭栏相望,从容的提起长枪,随后左手拔出插在城头的红色军旗。
狂风吹过,长发与红旗猎猎作响。
在赫连霸的眼中,他仿佛与那血色旗帜融为一体,绝望而又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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