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一个瘦弱矮小的青年书生慢慢走了进来。
似乎是有些自卑,他始终低着头,不敢与任何人对视,畏畏缩缩的向郭长安靠近。
妇人们都纷纷别过脸去,眼神中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
龟兹城没有投降的人,但有一个懦夫,那就是他!
书生名唤吴勇,其祖父是龟兹城的主簿。
随郭将军一同戍边西域,专门负责城中内务。
西域失陷之初,安西军还有数万将士浴血奋战,自然是不需要书吏战场。
等到吴勇父亲那一辈,白头军已然只剩千余人,他父亲在操劳内务的同时,毅然参与城头御敌。
大家依稀记得,吴勇刚出世之时。
他父亲为他取名为勇,就是希望他长大后可以英勇杀敌。
可没想到,从小就埋身书堆中的他不曾过一次墙头。
自吴勇之父阵亡后,他每日就知道躲在房中读书,做学问。
就连开荒掘井都不再参与,比之妇人孩童都不如。
说是读圣贤书,其实不过是躲在封闭的屋内麻痹自己的内心罢了。
龟兹城只剩下两个青年。
一个以瘦弱身躯扛起万里孤城,一己之力对抗凶残蛮军,坚守住西域中神州的最后一块疆土。
而另一个,却躲在屋中苦读圣人书。
圣人书是能守护孤城?还是能退蛮军?
“我可以去长安吗?”
吴勇终于来到身前,缓缓抬头,眼神畏畏缩缩的看向老夫人和郭长安。
“大漠万里无垠,蛮军肆虐,就凭你一个病弱书生,不可能走得出沙漠。”
老夫人冷眼直视着他,虽然已经老迈,但声音依旧威严。
“就算你侥幸走出沙漠,西域边陲,蛮军重重围困,你又凭什么走出西域?”
老夫人毫不留情的呵斥。
在她心里,只有长安才有能力走出危机重重的沙漠,冲破蛮军的西域封锁。
只可惜,他不肯!
老夫人失望的看向郭长安,后者目光坚定,不为所动。
吴勇看了一眼长安,羞愧了低下了头,双手攥拳,手背之一根根青筋暴起。
随后,他缓缓抬头,目光直视老夫人和郭长安。
“我也是安西军的一员。”
“我即便是爬,也要爬到长安!”
“我要告诉中原,安西军在龟兹守了百年;我要告诉天下万民,戍边军人没有后退一步。”
“我要告诉数万安西军英灵的后人,他们不是抛家弃子,他们为大唐流干了最后一滴鲜血!”
“煌煌青史,安西军不应该被遗忘,我要让他们长耀史册,光耀万古!”
吴勇双眼血红的嘶吼着,热泪滔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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