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庆的正月,人人自危的氛围中过去了,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风平浪静使得喜庆之感又渐渐恢复。
二月二这天元熙帝与冯皇后在祈谷坛祭天,希望来年是个风调雨顺的好年。
一众妃嫔们自然是不用跟去的,慕馨也就在景阳宫里安心的看着话本演义,也就是年前年后事务繁杂,出了正月,慕馨已经进入无所事事的状态了。
慕馨轻轻翻着书页,可谓是十分的悠闲自在了,慕馨没有让人侍立在一旁,屋内很安静,只有书页翻动时的沙沙声。
可是安静总是会被打破,满夏脚步匆匆的来到了门前,禀报道:“娘娘,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这个时候慕馨还沉浸在演义的故事中,还没有发觉满夏急切的语气。
“水贵嫔见红了!”
“什么?水贵嫔出事了?”慕馨连忙放下手里的演义,带上宫女太监浩浩荡荡地往昭纯宫去。
而昭纯宫上下早就慌成了一片,端着空药碗的扶柳呆愣愣地站着,水贵嫔就是喝下了扶柳端来的药才见红的。
扶风已经急急忙忙地去请太医,又安排宫人去通知协理六宫的慕馨与淑妃。
慕馨差不多与淑妃同时到达昭纯宫,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心知肚明,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冯皇后就有借口收回宫权了。
而且于慕馨而言,水贵嫔是后宫中为数不多可以相处愉快的妃嫔之一,慕馨不希望水贵嫔出事。
当慕馨看到水贵嫔时,水贵嫔面色苍白,虚弱地躺在床榻上,身上盖着锦被,汗水浸湿了鬓角,想来是疼的,褥子上还有一些未被锦被盖住的血迹。
“我的孩子,孩子,我的孩子……”水贵嫔的口中重复着这样的话语,看上去意识都已经模糊了。
在一旁商讨水贵嫔情况的太医们,将一位年轻的太医推了出来,这位年轻的太医慕馨还恰巧认识。
许太医对淑妃和慕馨拱手,“臣等无能,不能保住贵嫔娘娘腹中的胎儿,并且贵嫔娘娘有大出血的征兆,只怕是连贵嫔娘娘的命都不好留。”
“怎么会这样?”淑妃惊疑不定地喃喃自语。
慕馨满是担忧地对许太医说:“尽力去试,尽可能保住水贵嫔的命。”
也不知是哪句话让有些糊涂的水贵嫔听到了,水贵嫔尽全力地挣扎着要从床榻上起来,口中仍叨念着孩子。
扶风连忙上前将水贵嫔扶回床榻,小声安慰了什么,让水贵嫔渐渐平稳了下来,忍着疼痛,重新躺在床榻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慕馨问着水贵嫔身边的宫女。
一听水贵嫔问起来,扶风原本平和地安慰着水贵嫔的神情倏忽变得愤怒,“都是因为她端来的安胎药,扶柳,你跟了娘娘这么多年,娘娘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害娘娘!”
已经呆愣了许久的扶柳,听见扶风如此说她,心中全是不满,她只不过是端来了一碗药,她又没有辨别药物的本事,哪里能察觉出这是碗加了料的安胎药呢?
“水贵嫔在喝安胎药?”慕馨问道。
“是,”扶风整理了一会儿自己的情绪说道,“我家娘娘的身子底子早就不太好了,所以这一胎怀得凶险,太医说这个孩子难以出生甚至可能拖垮娘娘本就不太好的身体,但娘娘很想留下这个孩子,就早早地喝上安胎药了。”
淑妃听完,又问扶柳,“在你端这碗药之前,是否还有其他人碰过这碗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