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杨昭继续道:“祖父大人一代人杰,有立国之功、统御南北之能,然则我大隋立国未久,其内门阀林立、佛道争流,更兼有胡汉血统矛盾和南北朝无尽遗祸。”
“开国之初,北朝遗祸和关陇门阀势大,祖父为求朝堂平稳,借元氏北朝皇族后裔之名,将母亲立为太子正妃,以此安抚关陇门阀之心。”
“平灭南朝之后,北朝关陇门阀愈发势大,祖父让二叔娶南朝萧氏女为妻,引南朝士族门阀入庙堂,以南北门阀之争,制衡朝野。”
“关陇门阀势大,士族门阀势弱。”
“故祖父和祖母在朝堂刻意亲近二叔,贬罚我父,借夺嫡之争,以士族击关陇,两者皆可削弱。”
“如此,三代之后,便可蕴养底蕴、收拢皇权,以正我杨家天下。”
“所以很早之前,后辈便曾猜测。”
“祖父和祖母大人,怕是从未想过让吾父继位,尤其是天然背负关陇门阀希望的我,被生下来就是一个错误。”
“忠孝王,我说的对吗?”
杨昭很是平静的说着自己的猜测、推想,手不停。
温具、置茶、冲泡、清洗,倒茶。
等到杨昭将自己推测的一切说完之时,刚好泡出了一壶清净悠远的香茗,信手一引,茶汤两分,分别推入伍建章和自己面前。
茶水的温热香气一冲,伍建章方才猛地惊醒过来。
实在是,杨昭之前的话语,把伍建章给彻彻底底的吓到了。
杨昭之言,全中。
可以说,杨昭话语中的很多事情,都是伍建章亲身经历过的。
而杨广位和削弱南北门阀的计划,在整个大隋更是只有寥寥可数的几人方才知晓,哪怕是杨勇、杨广也只不过是不知情的棋子。
然而就是这么绝密的事情,从杨昭口中说出来,就像是对方亲眼所见一样。
妖孽,智多如妖的妖孽。
这一刻,伍建章对于杨昭的评价,就只有‘妖孽’二字。
好半晌,伍建章方才情绪复杂道:“昭王天慧,可惜世事如棋、落子无悔,此实乃我大隋难挽之痛矣!”
杨昭自嘲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伍建章饮茶如饮毒,悲叹道:“昭王既知如此,缘何派人请老夫而来?”
杨昭笑道:“曾祖、祖父、祖母,包括忠孝王在内,应该都是要在计划之中隐遁,对吧?”
伍建章点头,道:“南北门阀之中,能人异士颇多,非如此不能消其戒心。”
此言在理。
杨坚、独孤伽罗、忠孝王等,皆是大隋天柱,可镇天下的存在。
这等擎天玉柱不隐遁,那些门阀中的隐患绝不敢暴露异心。
杨昭了然,道:“忠孝王,后辈可否问一下,我二叔杀兄弑父之举,也在祖父和祖母的计划之中吗?”
瞬时间,忠孝王伍建章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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