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非没说话,他只是双眼冒着精光的盯着路边的三八大盖。
伍千里笑道:“好小子,现在就想要枪了啊?放心,总会发给你的!别着急。”
罗非讪讪一笑。
心思被人看出来,还是有点尴尬的。
就在他对一支属于自己的枪望眼欲穿时,从后方跑来一个战士。
战士手绑着一个白底的红十字。
“连长!”
“啊?”伍千里看向战士,一脸疑惑。
“余从戎和人杠了。”
“跟谁啊?”
“炮营的!”
伍千里脸色立刻严肃起来,在战士的带领下,要去看看怎么回事。
罗非本着看热闹的想法,一起跟了过去。
伍千里不知道的是,在他带着连队的战士们去阻止余从戎和炮营发生冲突之际,他的亲弟弟伍万里正在被人摁着剃掉了那一头长发。
罗非和伍千里等人赶到的时候,余从戎被几个战士架起来,在高处搞嘲讽。
七连和炮营的战士们正在互呛。
余从戎更狠,被几个战士抬着,搞怪的在嘲讽炮营战士。
炮营的战士们恨不得把余从戎揪下来打一顿,
伍千里来了以后,朝着余从戎吼道:“下来。”
见到伍千里到了,几个战士立刻把余从戎放了下来。
伍千里面看来是调解矛盾的,实际那模样,就是给自己的兄弟们来站场子的。
他往前一站,整了整衣服,摆出一副和事老的样子:“老杨,怎么回事啊?”
余从戎嬉皮笑脸的指了指炮营的营长:“杨营长他们...”
“吵什么吵!”伍千里朝着余从戎怒吼!
这一吼差点让罗非笑出声。
伍千里挺正派一人,骂人是厉害啊。
这句话既骂了余从戎,也骂了对面炮营。
部队里吵什么吵?懂不懂规矩了。
余从戎立刻正经道:“报告连长,杨营长说,陈官庄战役,我们七连伤亡太大,赢了也不算本事,要是没人家炮营啊,我们连阵地都不去,这一等功啊,应该是人家的!”
余从戎话音刚落,本来安静下来的战士又闹腾起来。
这话就过分了。
拿部队伤亡做嘲讽,确实不应该。
伍千里脸看不出什么表情来。
他看着杨营长,阴阳怪气道:“杨营长,你们炮营十一门炮,有八门是我们七连缴获的!你们是我们养的啊!”
有战士起哄:“是不是啊?”
杨营长被说到了痛楚,面子挂不住了。
他破防了。
他竖起大拇指:“你们七连真了不起,伤亡那么大,真光荣。”
这话一说出来,连站在后面看戏的罗非都感觉很不对味。
兄弟部队闹闹可以,但这么说,太过了。
不管怎么样,大家都去战友,拿战友的性命来嘲讽,不对,非常不对。
罗非也想去理论两句。
毕竟他现在也算七连的人,要是自己的连队被人呛,还不做点什么,那不是孬兵吗?
就在他要动时,人群中走出一个高大的汉子,这汉子非常不满道:“会说人话吗?”
山东大汉的压迫感十足,罗非一眼认出了来人是谁。
作为连长的伍千里,也往前不动声色的走了两步,眼看第七穿插连和炮营就要动手,一个洪亮的声音制止了双方。
“伍千里!搞什么名堂!”
见到来人,炮营和第七穿插连立刻让开一条路来。
伍千里敬礼道:“师长同志,七连准备和炮营开个联欢会!”
师长同志处理这种事情显然经验很老道了,轻声道:“胡闹!司令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