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咕咚胡同派出所长张桐就是市政府外事办陪同田雨滴考察市场的那个大个子眼镜,田雨滴一进派出所大门便就高呼张桐的名字:“张桐!张桐!怎么把我弟弟关起来咧?”
张桐听见喊声从办公室走出来见是田雨滴,扬声笑着前几步道:“田总,怎么是你啊!”
田雨滴迎去站在张桐跟前道:“我弟弟被你关起来了我能不来?”
张桐一怔,看向田雨滴道:“哪个是你弟弟啊?”
“欧阳大用!欧阳大用!听明白没有?他是我三舅的小子!”田雨滴沉稳大气地说着:“我去了一趟巴黎却发生这档子事,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欧阳大用听田雨滴如此喊,三下五除二把剩下来的羊肉泡馍消灭干净掉,走到铁栅栏门前双手抓在铁刺子向田雨滴和张桐说话的方向张望。
欧阳大用没有喊出声来,他现在是罪犯被关进拘留所,呐喊是违禁的表现。
可他心没有闲着,翻江倒海地思索:三舅的孩子不就是弟弟吗?田雨滴在张所长面前公开讲出欧阳大用是她弟弟,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胸怀和情感……
泪水从欧阳大用的眼眶奔涌出来,大滴大滴落在脚下的水泥地板。
张桐听田雨滴说欧阳大用是她三舅的孩子,惊惶不定道:“大水淹了龙王庙啊!可是欧阳大用他……”
张桐舒缓一下情绪,将欧阳大用刺杀独孤一寿被关进拘留室的过程讲述一遍嘘声叹气。
田雨滴不屑一顾道:“这算毛事还关拘留所!”
田雨滴瞥了张桐一眼,回头去看,见欧阳大用双手紧紧抓着铁栅栏向这边张望,喊了一声“欧阳大用!”快步走到铁栅栏跟前来。
欧阳大用泪眼汪汪地凝视着走过来的田雨滴热热喊了一声“雨姐!”
田雨滴亟不可待地把手从铁刺子缝隙伸进去抓住欧阳大用的手道:“小弟,姐来了一切都会好的!”
欧阳大用神情凝重,盯看着田雨滴不知说什么才好。
欧阳大用和田雨滴萍水相逢,她不仅馈赠自己10万元,还这么快从欧洲赶回来,欧阳大用不知如何感激她。
“雨姐……”欧阳大用在喉咙里吱吱呜呜呼喊着,差点跪在地给田雨滴磕头。
张桐见欧阳大用和田雨滴见面后亲切如故,真以为他们就是姐弟,立即把铁栅栏门打开来让田雨滴进到里面去,自己跟在后面走进来。
张桐走进拘留室,有点愧疚地对田雨滴讲:“田总,张桐真不知欧阳大用是你表弟,不过我们也没亏待他啊!”
一顿,扬扬手臂道:“那天晚把欧阳大用接回派出所后他深度昏迷,这两天张桐一直让医生给他诊治,医生说欧阳大用是气血凝心加独孤一寿那一闷棍才昏厥过去,不过会清醒过来的,你看现在不就清醒了吗?”张桐把手指着欧阳大用欣欣然道。
田雨滴对张桐表示感谢,道:“多亏张所长给我弟弟治伤,可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张桐直言不讳道:“按理说这种情感纠纷不算大案,但欧阳大用持械伤人独孤一寿把凶器送派出所啦,事情就有点麻缠!”
伸长脖子咽着口水道:“我刚才还给欧阳大用说过,打算关两天放出去,可是就怕独孤一寿纠缠……”
张桐用手搔着脑袋显出十分为难的样子。
“独孤一寿那边我去摆平!”田雨滴一语九鼎道:“事情的起因是独孤一寿,他霸占人家的恋人大用气恨不过失手伤了他这是事出有因,可独孤一寿却一棍将欧阳大用打晕,欧阳大用要是留下后遗症那可怎么办……”
田雨滴说着,郑重其事地把手按在欧阳大用脑袋觑看,一边觑看一边喋喋不休道:“你看看!我弟弟的脑袋成啥样子哪……”
田雨滴理直气壮道:“张所长,我要把欧阳大用送医院治疗,他只有23岁再有一个月就大学毕业,留下后遗症还不毁掉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