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死这个公知!杀死这个披着教授和学者外衣的社会渣滓!”欧阳大用在心中重复着自己的决定:“趁陪酒小姐将这帮不可一世的混混弄得七昏八晕时大用再下手……”
乌云遮盖着的太阳突然间出现在天空,万道金光照射在大地,使人感到火辣辣的热,阳光从餐馆的落地窗玻璃种穿刺到里面去,独孤一寿和野狼敢死队一行的狰狞面目显露得更加清晰。
独孤一寿和野狼敢死队这帮人占据了餐馆中六张餐桌,每张餐桌跟前站立着两个陪酒女。
一个陪酒女已经坐在独孤一寿的腿了,欧阳大用的脑瓜子差点炸裂,当独孤一寿伸出双臂将那个陪酒女拥住后,欧阳大用才发现陪酒女郎是田雨滴的手下胡姌。
胡姌是伊甸园娱乐中心聊天先生部部长,欧阳大用应聘聊天先生时是她接待的。
欧阳大用不会忘记自己应聘聊天先生那段十分屈辱的经历——
风一动不动地伏了,到了早晨突然又猛烈地吹刮起来。
欧阳大用在玛雅市梧桐大街和金台大道的交叉路口下了公共汽车,被狂风推了一个趔趄。
他慌忙抱住了路边的一棵大树,又随着那棵涂了一层石灰的树干摇晃了几下才慢慢站稳身子。
对面就是伊甸园娱乐中心,高入云霄的红色大楼房在狂风中傲然挺立,摆出一副天下独我,谁能奈何的姿势!
欧阳大用把脑袋在脖子兜转了一个大圈,心中狠狠骂了一声:“日她nainai,有钱人就是任性,光这座楼房就有鹤立鸡群,荡荡森煞的威势!”
狂风稍微慢了些,欧阳大用抬头看天,阴沉沉的天空雾蒙蒙一片,PM2.5鬼魂一样在空气中漫延,心头又像注了一层铅。
欧阳大用心烦气躁骂声不断:“狗娘养的天也跟老子作对,老子辈子是杀人来?放火来,把你家的娃娃捏死来……”
欧阳大用心中怨恨着额头的青筋一鼓一鼓几乎爆裂,心绪也低落到冰点。
欧阳大用23岁,1999年生人,是玛雅师范大学生物工程系大四学生。
如此黄金年龄段的大学生应该阳光灿烂,可欧阳大用却像角斗场的斯巴达克斯显露出焦躁、怨怼的复杂心情。
欧阳大用的焦躁和怨怼来自妹妹欧阳琼从小县城打来的电话:妈妈患病住院,做手术要缴5万元。
5万元对于富人来讲不过是剔剔牙缝弹掉一星肉渣那么简单,可对边远乡村欧阳大用这样的家庭来说,却是比天还大的事。
尽管他娘的手术费国家可以报销,但那是手术之后的事,当下要拿出5万元可真是蜀道难难于青天。
边远乡村的孩子天生受苦命,改变命运的唯一办法就是学。
好在欧阳大用从小就是出类拔萃的苗子,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尖子生,高考那年的考分完全可以清华、北大,但欧阳大用选择了玛雅师范大学。
玛雅师范大学是二类本科院校,学费相对少一些,欧阳大用入学后妹妹欧阳琼中断了学业外出打工挣钱,加爸爸做泥瓦工的收入,勉强让欧阳大用读完四年本科。
总算熬到本科毕业,眼见红太阳的光辉就要照亮欧阳大用一家,妈妈却住进医院还是一个要命的大病——肿瘤。
欧阳琼似在啜泣,欧阳大用能听出她是强忍着悲痛和自己说话的声音。
欧阳琼说让欧阳大用在学校看看能不能借到钱,她自己也给打工的工厂章厂长说了借5万元先垫。
娘的肿瘤八成是良性,要是做了手术延续生命那就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