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面的的严氏也蹙眉,阿瑜如何能作诗,这定是那孔轩想这么一主意想要羞辱阿瑜,想到这她就来气,瞪了夏氏一眼。
夏氏自是高傲的仰起头,她儿子的才学她最能清楚,严氏越是气恼,她越是开心。
严温玉不知道高瑜会不会作诗,只是见阿姐与对面妇人眼神间形成对峙,她立马跟阿姐同仇敌忾,也瞪着夏氏。
孔尚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高师兄,我还没想到令公子居然有这等才学,据说是在座的青年才俊无不敬佩啊…”
“啊……是嘛…”高嵩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不知道高瑜到底怎么回事突然会写诗。
屏风后面的夏氏坐不住了,立马出声提醒道:“老爷,那……那轩儿呢,轩儿的诗怎样?”
孔尚喝了一口酒说道:“轩儿没做诗啊,师兄家的公子先做一首诗,震惊四座,所以就拿剑走了。”
“漂亮!”严温玉突然说道,然后又发现场合不对,立马禁声。
夏氏的长相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就感觉特别温柔的,所以当她眉头蹙起时有一种不符合这个年纪的俏皮:“老爷,那……那这也太不公平了,轩儿还没作诗呢……”
孔尚还是笑着说道:“等诗送过来再说吧…”他也是好奇什么诗能够压的孔轩也做不出来。
没等一炷香的时间,下人又急忙跑回来,手中拿着一页纸递到孔尚面前,同时说道:“大人,这当时高公子突然有感而发,大家都没准备,所以慌乱之间就随便拿了张纸先记下…”
“不打紧。”孔尚挥手示意他退下,然后看着哪纸上的诗句,越看越是兴奋与开心。
高嵩奇怪地说道:“师弟,这诗如何?”
孔尚被高嵩一句话拉回,兴奋地说道:“啊呀,看看我这糊涂了,不是,是师兄你家的阿瑜这诗写的真是气势磅礴!我一时陷入进诗句德情感,不行,我现在给师兄你诵读一便你就明白了。”
说着就激动的站起身,两腿颤颤巍巍的,高嵩也拦不住,一挥袖袍,斟酌着情感朗声念道:“将进酒。”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散尽千金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师兄,令公子真是大才啊!”全诗念完,孔尚激动的在房间内来回踱步,细细体会着诗中的情感,腿脚也不颤抖,好似被诗给治好了。
高嵩也一脸惊讶,这诗中的词句,韵脚,包括情感,完全不像是高瑜这年纪能写出来的,要是强行解释,那就是高瑜在诗词方面也是天赋异禀的神童……
严氏坐在屏风后面突然啜泣,又慢慢专为流泪,不断用手帕擦拭着眼角,她有苦说不出,阿瑜武功又好,长的也俊朗,现在听这诗句也是奇才,偏偏遇上这么件破事,原本是要光宗耀祖,现在还得冒险才能求得一生路,她心里心疼阿瑜:“唔………唔………”
严温玉看着也明白阿姐为什么空,靠近了搂住阿姐安慰道:“阿姐,别哭了,阿瑜这不是在诗词方面很有天赋吗,这不是挺好的。”
夏氏不懂诗词,只是看着孔尚的反应似是很厉害,但她还是想替儿子再争一争,结果严氏突然一哭,让她手足无措,也跟着安慰道:“严姐姐,这这这你家阿瑜也是文采好,我们当母亲自是应该欣慰。”
孔尚在原地走了一阵,又突然转头笑着向高嵩问道:“师兄啊,以前求学时,你最不喜的就是这诗词歌赋,当时我们都说你冷血没有情调,现在怎地把你儿子培养成诗词大家了。”
高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现在心里其实想的更深,细细思考着高瑜这首诗动静太大,造成的影响到底好不好,随便回道:“我也只是略微提点,这小子天赋使然吧。”
“天赋?十九岁作出如此诗句……啧啧啧……”孔尚越想越兴奋,突然激动的说道:“师兄!我看阿瑜这孩子天资卓越,不如让他拜我为师,在这大梁文坛他也能有……”
高嵩立马示意他打住,又叹了口气才说道:“唉……师弟,你忘了,阿瑜早已毁容,就算文采再好,他只能是光作诗,他进不了仕人的眼,进不了官场啊……”
孔尚也如同被突然浇了一盆冷水,站定说道:“我都忘了此事……那……那这也太可惜了,这么好的文采。”
高嵩说道:“这些年过去,我早已释然,反正阿瑜武艺不错,现在心性也成熟,趁着这次洛阳大比,结束之后就进军队,替大梁守边吧。”
孔尚捶胸顿足说道:“实在是……太可惜!这样的文采,去当一武夫……这……这。”
他也无能为力,士族之成见不是一日能改的,高瑜面貌这一毁,毁了好多事,基本早已告别了官场……
原本就天色已晚,吃过晚宴,再加上见严氏心情不好,孔尚其实心情也不好,他虽然性格略有缺陷,但他真的爱才,两家就互相道别之后,各回各家了……
孔家奢华的马车上——
孔轩自上车以后,就偏头坐在床边,一句话也也不说,孔尚是为高瑜的命运叹息,也不说话,把夏氏担心的很。
“轩儿,你怎么了,别吓唬娘啊,这一次不就是作诗慢了一点,下次咱们一定能作出比那高瑜更加厉害的诗句。”
孔轩转过头,有些激动的说道:“母亲,我……我身上居然产生了一种令我自己厌恶的情绪,我不服……”
孔尚见儿子状态不对劲,安慰道:“轩儿啊,你娘说得对,不过是一次略输一筹罢了,之后还能……”
“不是!父亲,我……我对他居然产生了一丝惶恐与害怕,他……他念完诗之后,身上散发的气势压的我喘不过气……他从我身边走过时,我居然害怕,害怕与他直视,我讨厌这种感觉……非常讨厌!”龙轩两只手抓着自己双脸崩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