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你怎么在这。你孤身一人前来,也不怕被这走投无路的城隍下黑手?
不过也算是有勇有谋,留了个暗哨在门外,这暗哨水平够可以的。
好悬我们二十几个天兵天将都没能瞧见。”
这时白骁才发现黑升根本没看懂他的眼神,跟着一起进屋。
现在还在门口咧着一口大白牙傻乐呢。
“白都尉饶...唔...唔唔”。城隍的嘴被术法封住了,这帮天将根本不想听他的证词。
“来,二狗,你说说你都问出来什么消息了。”
白骁的叔父,也就是城隍口中的白都尉乐呵呵的看着白骁问道。
现在白骁的脸色都跟门外的黑升一样黑了。
他幼年的时候喜欢马,特别喜欢变成龙马到地面上撒欢。只是那时他天赋还不行,变化术学得不是很好,导致小马怎么看都像狗,后来看管他的婶娘们都喊他二狗。
久而久之这外号就在亲戚里面传开了。只是他三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喊出来,好歹他也是个九品芝麻官了,这面子实在挂不住。
“他说他都是被逼的,都是被那个胖头鱼成精的河伯欺压作恶,罪不至死。”
白骁咬着牙,瞪着自己的三叔,说出他知道的内容。
旁边的城隍一直点头磕头,他还是石塑的金身,把庙里的石板都磕出一个坑来了。
白都尉冷哼一声,并未接话,只是看着白骁继续问道:“还有吗?”
“他还说,河伯行雨不以其时,违背天帝手谕,是为了向人间索贿。
每次供奉一个童女给他之后,他就会重新降雨。这次的童女他还没来得及取走,此时正在城隍庙地下的暗道之中。”
“色胆包天!”
白都尉一跺脚,神像前的一块石板化为齑粉,透过烛光看去,隐隐有个少女在其中沉睡。
“他当然来不及取走了,他现在正在九重天牢之中,承受玉府判府真君的五雷之刑,交代自己的事情呢。”
咚的一声,众人往地上看去。
原来是城隍听了这个消息,承受不住惊吓,神魂受损,直接晕了过去,倒在地上。
“来人,把他押走,小心别让他神魂散了。
押上去关在胖头鱼河伯的对面,让他们互相揭发,省得兄弟们审讯的功夫了。”
此时便有两名天兵高声唱喏,给城隍拷了枷锁,架起云头,直上天外去了。
“至于二狗你和这位暗哨,孤身前往敌巢,有勇有谋,不畏强敌,拖延嫌犯,问出关键证言,救出关键证人,我会如实汇报给上面。”
白骁无语了,前面还沾得上边,后面这分功都分得不讲道理了。
“三叔你不至于这样吧,我们啥都没做啊。”
“我说你做了,你就做了。
这泼天的功劳,我们四值吃不下来。因为天象司之前就发现端倪,在秦州水府布下天罗地网,你是不是发现最近同僚少了很多,他们都到九重天牢里面去组团旅游了。
但是此事一直暗中进行,而你们两人的身上一直查不出来问题,加上天象司新任的主簿苍成济也有些能力。
你们三人等于重新把此案又揭露了一遍。更是赶在我们之前抓到了城隍,不分你们功劳说不过去。”
白骁实在无话可说,他总不可能说是他赌的是这河伯有能力做窝案,就有能力把自己踢出衙门才来查案的吧。
见白骁沉默了,白都尉继续吩咐:
“你们两人就好人做到底,把这凡间的关键证人好好安置。
弄清她的身世,若有家人则送她归家,若无家人则妥善安置。
告知她河伯一案真相,免得她整日担惊受怕。
好好保护,后面说不定还要让她神魂出窍,上天作证。”
“另外,这渭水龙宫秦州水府几乎被一网打尽,例休之后肯定要重组班子。
你们两人最近也无法正常办公了。等安顿好证人,你们就各自归乡,等大例休之后,肯定给你们升官,到时候再看调令。”
白骁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门外黑升大喜道:“谨遵法旨!”
白骁的脸又黑了,又升官了,辞职计划又要全部重来。
然后三叔对着白骁一点头,带着银盔银甲的手下,直上九霄去了。
只留下傻乐的黑升和无语的白骁矗立原地。
一阵风吹过,半挂在门框上的城隍庙大门吱吱作响。
白骁环顾四周这一地鸡毛,觉得自己头都大了。只有对黑升说道:
“阿黑,我刚刚审问城隍耗了神思,头疼得厉害。
你把这庙收拾一下,然后找个安全的地方把这童女安顿下来。守着她别睡,等我回龙宫睡一觉就来替你。
等她醒来,安顿好,我们就各自回家。”
黑升现在乐不可支,又休了假,又升了官,简直不要太爽。
他还笑嘻嘻的感谢白骁:
“白哥你先回,我都替你安排好。还好你带我来了,你三叔肯定提前通知你了吧。
不然怎么这么巧,这泼天的功劳就白捡一样。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结拜大哥了。”
白骁一听,头更疼了。
不知道自己最年幼的七叔要是知道有个跟他年纪一样大的大黑龙,管他的小侄儿叫大哥,他会有什么反应。
白骁摆摆手,捂着头,架云从现场逃离了。
回到自己的单间宿舍,一招手,笔墨纸砚自动铺陈开来。
白骁站着,一手捂着头,一手拿着笔,在新的一卷玉简上写到:
“我是一条在天庭当差的龙,现在的职位说不清楚,因为马上又要升官了。为了辞职开展的秦州降雨调查计划,完全失败......”